滨海市银锤拍卖行,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个人,手里各拿着号牌,窃窃私语。 只见主持人走上台,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大声道:“各位来宾,本行受滨海市法院委托,就王文龙名下的王氏集团所有产业,进行拍卖,详细资料想必各位都已看过。好,首先拍卖的是贵霖天下商务会所,起拍价10万。” 宁平举起牌子,叫道:“十一万。” 主持人举锤敲在桌子上,说道:“成交!”然后道:“盛世皇廷KTV商务会所,起拍价二十万。” 宁平又举牌喊道:“二十一万。” “成交!”主持人落锤。 ...... 下面大多数人都小声嘀咕道:“这那是请我们来拍的,就他妈看热闹的。”“叫一次价就落锤,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呵呵,看戏吧。” 主持人接着说道:“接下来拍卖的是王氏集团的车辆和其它物品......” 第二天,滨海日报整版头条上写道:昨日,本市银锤拍卖行受滨海法院委托,对王氏集团所有产业进行拍卖,经过数次惊心动魄角逐,最终全部落入九星娱乐集团囊中。而同一天,江北市嘉伟房产、嘉豪娱乐也被江南寰宇和九星娱乐收购。据了解,九星娱乐和寰宇房产均属星宇集团。董事长史文强更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 贵霖天下会所,经理紫兰带领十几个小妹排着整齐的队伍,准备迎接新来的老板。 门迎喊道:“欢迎光临。” ‘啪啪啪......’掌声响起。紫兰一愣,迎上去笑道:“怎么是你们啊?李总前几天说有人过来接受,我还以为是那个公司老总咧,却原来是你们。” 宁平和静静相视一笑,挥手让大家安静。宁平含笑道:“静静以后就是贵霖天下和芷兰亭等浴场总经理,紫兰依旧为本店经理,紫静和紫萍升为领班,其余职务不变。” 紫兰拍手道:“欢迎总经理。”小妹纷纷鼓掌。 静静道:“即日起开始正常营业,具体事情有紫兰负责。好了,大家先打扫一下卫生。” 宁平道:“那你们忙吧,我还得去KTV会所。” 员工们各司其职,将会所彻底整理了一番。 史文强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对站在面前的宁平道:“你小子跟我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东西也没学?” 阿宾笑道:“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宁平背着手,规规矩矩的说道:“强哥,猛地要我接手这么大的摊子,一时半会根本适应不了,你叫个人帮帮我吧。” 史文强道:“这样吧,李菲菲等会过来,做你的副手,她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宁平诧异道:“强哥,那个女人有奶便是娘。根本不会死心塌地的跟我们干,你还打算用?” 史文强道:“谁辛辛苦苦、费心吧啦的不是为了钱?做生意就这样,无利不起早。” 宁平道:“那您得敲打敲打她,我可驾驭不了。” 史文强笑道:“放心吧,条件我已经和她谈过了。”说着,抬腕看了眼手表:“也该来了,怎么还没到?” “强哥,我来了。”人未至,一股呛人的香气直扑进来。 史文强起身道:“菲菲,你来了。” 李菲菲娇笑道:“答应你了,当然要来咯。” 史文强颔首道:“这样,以后两家KTV,你和莉莉各管一家,有事找宁平商量。” 李菲菲看着宁平道:“放心吧您呐,我一定好好配合宁总工作。” 史文强点点头道:“行,有关其它问题,你们三个人商量,我还有事。” 刚走出大门,莉莉跑过来站在面前道:“阿强,你是不是准备和周玉婷结婚?” 史文强惑然道:“谁说的?” 莉莉小声道:“大家都这么传,我想听你的心里话。” 史文强笑道:“不会的,就算和她结婚,咱俩也和以前一样,你永远都是我的知己。” 莉莉扬起脸道:“我不敢奢望和你结婚,但你别不要我。做你的情人我也愿意,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 史文强拍拍她的肩膀道:“傻话,我能去哪啊,除非......” 莉莉慌忙捂住他的嘴道:“不许说霉气话,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大厅里的李菲菲对宁平道:“看看你们强哥,天生命犯桃花,迟早有一天,栽在女人手里。” 宁平瞪大眼珠子道:“你他妈少扯淡,开会!” 芷兰亭会所,欧阳若曦歪着小脑袋,正坐在椅子上趴在吧台,盯着大门外出神。忽见一辆车驶进广场,她腾地站起来小跑出去。 史文强下车,走到面前握住她的小手道:“跟我上去,有事和你说。” 欧阳若曦小鸟依人的让他牵进办公室,心里冁然而笑。 史文强关上门,搂住她的蛮腰道:“你不能在芷兰亭上班了,得自己干点别的。” 欧阳若曦一愣,撒娇道:“不嘛,阿强,我喜欢在这,你别赶我走。” 史文强正色道:“丫头,你听我说,经过去年的一番波折,我悟出个道理,无论什么时候,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而你,就是我的后路!” 欧阳若曦眨眨眼道:“那让我干什么?” 史文强道:“你找个信得过的同学或同学,去开一个超市或服装商场。资金我来想办法,但法人必须是你。” 欧阳若曦仰起小脸道:“你接着说,我听你的。” 史文强沉声道:“以后你尽量少和我这边的人来往,更不能没事往星宇公司跑。别人问起,你就说咱俩已经分手了。” 欧阳若曦花容失色,慌忙连声道:“不、不,我不要。” 史文强亲亲她的额头道:“别急,听我说完。这样做目的是:将来如果再发生意外,至少还有你在,明白吗?” 欧阳若曦颤声道:“阿强,是不是又惹到谁了?” 史文强道:“我只是萌生这样的设想,先做安排。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人,就把君君带去。” 欧阳若曦道:“她?” 史文强点点头:“嗯,我和她谈过了,你俩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只有你们俩知道,无论发生任何状况,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欧阳若曦毅然说道:“你放心,就算打死我也不说!” ‘砰砰砰’,敲门上。 史文强问道:“谁呀?” 门外回道:“强哥,我阿达,赵总找您。” 史文强大声道:“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欧阳若曦道:“那我现在就走吗?” 史文强笑道:“别着急,得慢慢来,这事要演的像,不能一下就分手。过几天我去江北,你也去吧,顺便看看你小姨,她挺惦记你的。” 欧阳若曦哪懂为什么这样做,就知自己非常爱他,爱的死心塌地,刻骨铭心。所以但凡他说什么,她就毫不怀疑的去做什么。因为她相信,史文强也非常爱她。 数天前深夜,芷兰亭会所。 陈君君下班,刚洗漱好躺在宿舍的床上准备睡觉,手机响起。她接起问道:“强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史文强道:“你出来,我在江边等你。” 等陈君君忙穿衣溜出会所,向芷兰亭广场对面的临江树荫小道走去,远远看见一个亮点忽闪忽闪的。她盈盈上前问道:“强哥,我来了。” 史文强将烟头猛地扔进江水里,趴在石雕栏杆上,望着江面的过往出船只道:“君君,你想回去吗?” 陈君君也趴在栏杆上说道:“那是永远的伤,我不想咬牙揭开疤痕。会很疼,痛彻心扉。” 史文强侧首道:“我知道你去年的工资,都匿名寄往那个让你牵挂的学校。但却不一定能到孩子手里,你最好回去看看。” 陈君君诧异道:“谁告诉你的?” 史文强道:“别管谁说的,我只想让你明白。你赚的钱,也许都被当地的官员用在了女人身上。” 陈君君思索片刻道:“也许,你说的对。” 史文强道:“我准备了10万块钱,你和若曦带上去看看。别到时咱们拼死拼活的,养着一群畜生。” 陈君君苦笑道:“还别说,很有可能被那帮畜生贪了。可就算知道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史文强转身靠在栏杆上,长舒一口气道:“如果确实如此,你让若曦打电话给她小姨,就说我让的,小姨会想办法。” 陈君君鼻子酸酸的,强忍住泪水道:“我记下了强哥。” 史文强叮嘱道:“这件事你和若曦记在心里就行,别告诉任何人。所以我不能派车送你们,辛苦你们两个乘车去吧。” 陈君君激动的说道:“强哥,捐款是百年功德,就应该让孩子们铭记和感恩,为甚么要保密?” 史文强微笑道:“别问了,就以你和若曦的名义捐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颠簸了半天,大型客车终于停到一个山区的小镇。 欧阳若曦下车问道:“君君,还有多远?” 陈君君道:“再步行五个小时就到了。” “啊?”欧阳若曦睁大眼睛道:“那么远?要累死人的。” 陈君君看看面前娇滴滴的女孩,笑道:“那我去雇辆三轮车。” 好几个拉活的车主闻听要去石凹村,纷纷摆手摇头。 眼看天就要黑了,陈君君小脚一顿,咬着牙道:“再加五十块钱!” 旁边有位上岁数的老头颤巍巍说道:“姑娘,我家离石凹村不远,要不,等会咱们一起走。” 陈君君忙点头道:“谢谢大叔。” 又等约半个多小时,老头见没了客人,方说道:“上车,回去。” 三轮车咣咣荡荡的开进山谷,天空突然飘起雪花,被风卷着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村庄,摇撼着古树的驱干,撞开了人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的撕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人家的屋子里,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怪声地怒吼着、咆哮着。 欧阳若曦坐在帆布围起的车厢来,冻得瑟瑟发抖,她哆嗦着说:“君君,你家是什么鬼地方啊?” 陈君君把她抱住怀里,吸口凉气道:“这才刚进来,里面比这还冷嘞。” 老头好像察觉道什么,将三轮车停在路边,从座位下拉出一个蜂窝煤火炉,说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陈君君道:“我是石凹村的,好久没回来了。” 老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撕成条,划着火柴,问道:“我咋不认识你哩?” 陈君君道:“我以前在石凹村小学教书,后来就出去打工了。” 老头正划火柴的手戛然而止,瞪大眼珠子惊愕道:“你是不是陈家大丫头?前年走的?” 陈君君惑然道:“大叔,你认识我?” 老头憨厚的笑着说:“没见过,但我听说过。你走前儿还给村小学的窗户上包了塑料布,买来火炉和煤球,孩子们说那个冬天很暖和,我孙子就在石凹上学。” 陈君君心里一阵难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老头麻利的把火炉生着,嘴里嘀咕道:“要是早说,我活不拉也得送你回来。多好的姑娘,唉。”说着转到前面,拿起摇臂,将三轮车启动,又缓缓的朝山里开去。嘴里发着牢骚:“好人没好报啊,哪些该死的官......” 车厢里的气温顿时高了许多,欧阳若曦捂住红红的脸颊,摇摇晃晃的说:“君君,晚上住你家么?” 陈君君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脸回去,晚上住我同学家。” 三轮车在蜿蜒的山路绕来绕去,渐渐看到几点零星的灯光。当驶入一座村落的中间,老头熄火过来说:“陈老师,坐着等会,我回家拿条被子,给你俩盖。” 陈君君道:“大叔,不用了......” 未等说完,老头就已小跑进一户人家。不大会,抱条被子出来,后面还厮跟一位大娘。 老头把被子递给陈君君,说道:“孩子,裹严实。” 那位大娘手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饺子,含笑说道:“陈老师,家里也没什么吃的,这是我老头的晚饭,先垫吧点,” 陈君君忙道:“大婶,不用,再十几分钟就到了,我们吃了大叔咋办啊?” 大娘道:“吃完碗就放在车上,让老头捎回来。”转身走了。 老头又转到前头,发动车。三轮慢慢的开出村落,平稳的朝前缓行。 陈君君心里明白,老头是怕开的太快,两个人不好吃东西。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冒着热气的饺子上。 欧阳若曦小声问道:“君君,你咋了?” 陈君君含泪笑道:“没事,你披上被子,赶快吃吧,待会就凉了。” 欧阳若曦夹了一个塞进嘴里,连连称赞道:“好吃,好吃。”许是真的饿了,片刻工夫,就吃的干干净净。 陈君君端着饺子,如鲠在喉。 雪花没天盖地的飞舞着,山野全白了。带着湿味的冬夜,飘积在两旁的群树上。有好几处,发脆的树枝被雪压断。 三轮车弯进一个院子停住,老头喊道:“陈老师,到了。” 陈君君跳下车,又把欧阳若曦扶下来。说道:“大叔,您回去吧。” 老头道:“不忙,你们俩有地方住没?” 陈君君一怔,说道:“有啊,住家里。” 老头诧异道:“怎么,你爸妈没告诉你,他们去年就去城里做买卖了,你家早就没人了。” 陈君君感到无比凄凉,她傻傻的站在雪地上。 老头见状,说道:“陈老师,你先去忙,我在这等着。如果不嫌弃的话,办完事就住我家,觉得不好,那还送你俩去镇上,我有个熟人,他开的宾馆干净些。” 欧阳若曦道:“谢谢大叔,辛苦您了。”转首又问道:“君君,现在咋办?” 陈君君回过神,说道:“去校长办公室。”两个人牵着手,来到一间透过窗户订的塑料布,发出微弱灯光的房屋门前,抬手敲叩。 “谁呀?”里面问道,少顷,随着吱呀声响,房门晃了几晃,朝外推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走出来。 陈君君喊道:“郑老师,是我。” 郑老师凑上前眯眼细看,欣喜道:“怎么是你呀,快进来。”将她们让进去。 房间内潮湿冰冷,一张破桌子摆在窗户下面,除了厚厚的书本之外,还有一枝蜡烛黏在上面。再往里是一张单人木板床,上铺着三条被子。床尾右边靠墙是一个脸盆支架,托盘上放着一个铁制茶缸,里面立着牙膏和牙刷,支架上挂了条发白的毛巾。 郑老师弯身从桌子下面提起一个暖壶,笑盈盈道:“天冷,先喝杯热水。”她倒了杯递给欧阳若曦,说道:“这是我平时自己用的,干净的。”又转身踅摸一圈,尴尬的说:“没杯子,我把刷牙的茶缸洗洗。”说着,拿过来取出里面的牙膏牙刷,放在桌子上。倒进热水,清洗了一遍,朝门外一泼,又倒些热水进去,洗了一遍,泼到门外,这才第三次倒进热水,端给陈君君。 欧阳若曦捧着热热的水杯问道:“郑老师,这么冷咋睡呀?” 郑老师含笑道:“习惯就好了,一年就两三个月。” 陈君君已泪眼汪汪,颤声道:“郑大姐,你受苦了。” 郑老师拉住她的手,依然笑道:“你不是也在这待过很久,为了孩子,这点苦算什么,没事。” 欧阳若曦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咋不按空调了?” 郑老师一愣,转而说道:“傻丫头,那有钱呐,窗户都是塑料布包的。” 陈君君抹把眼泪,问道:“我寄来的钱呢,怎么不买个煤炉?” 郑老师表情讶异,问道:“你什么时候寄钱了?我咋不知道?” 陈君君道:“我年前往教委邮了一万,您还没收到?” 郑老师恍然道:“收到了,不过才五百啊。教委的人说,是好心人资助教学的。当时领导为此事,还煞有其事的带来记者慰问呢。” 陈君君恨声道:“这些挨千刀的,什么钱也敢密。若曦,你明天给小姨打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 欧阳若曦也忿忿不平道:“行,交给我了。那是做小妹辛辛苦苦挣来的,他们真不要脸。” 郑老师睁大眼睛问:“君君,什么小妹?” 陈君君慌忙说道:“就是在一个洗澡的地方收银,老板都把我们当自家小妹一样照顾。”冲欧阳若曦使了个眼色。 欧阳若曦意会,说道:“是滴,强哥对我们非常好,像妹妹。” 江北市,四海宾馆。 方媛媛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的男人道:“阿强,姜维的公司我已经派人以你的名义拍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你说。” 史文强握住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柔声道:“你们事务所就做星宇公司的法律顾问吧,这样我们就能常在一起了。” 方媛媛轻语道:“你要我离婚么?” 史文强摇摇头:“媛媛,只要你能开心,怎么样都行,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 方媛媛叹气道:“我总觉得对不起若曦那丫头。” 史文强安慰道“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 方媛媛起身走过去,趴在他的背上,双臂环住脖颈道:“阿强,那我就做你的红颜知己,将来你和若曦结婚了,我也不离不弃。” 史文强扬起脸,笑道:“从古至今,有多少知己都是默默的爱着对方。正如你我,是一辈子的知音。” 方媛媛螓首低垂,吻着他的脸颊道:“男女之间除了床上那点事,还有心怀灵犀的相知。只要常常能陪在你身边说说话,我也别无所求了。” 史文强将她拉坐在大腿上,咬耳道:“不,你给我记住!你的心和身子都是我的,永远都是!” 方媛媛欲言又止,娇声道:“可是......” 史文强食指竖放于她的红唇上,贴面说道:“我不在乎你以前,我要你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听清楚了么!” 方媛媛迷离美目,吐气如兰,俏声道:“听清楚了,我是你的,永远!” 史文强埋头钻进两团耸起之间,温柔的亲吻起来。 方媛媛脑袋后仰,嗯哼连连。含糊不清的说道:“阿强,门、门。” 史文强小声道:“锁了。”说着,一只手扭转她的身子,一手解开她腰间的裙扣,自跨部褪至膝盖。 方媛媛忽觉有硬硬的滚烫在背后抖动,她欠身调整位置,扶正缓缓下坐,嘤咛一声,径入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