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尤其是皇帝听到玉罗刹为了培养儿子,不惜从小就与儿子分开,不让儿子被身边的环境所腐化,心里竟不是滋味。
人家一个江湖人都能做到如此,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培养出来的太子竟然是这么一个废物!
“陛下不可动怒,气大伤身,太子本质上还是嗯,还是挺好的。”本来想说纯良,但这话李忠贤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改成挺好的。
皇帝自然知道太傅的意思,也不多说太子什么,都是自家事,说出来太丢人,自己会好好解决的。
“十多年前太傅安插在武林的探子发现,江湖中有一股隐秘的势力在多方联络武林人士,但查了许多年,有进展但并不理想,虽然端掉了对方几个联络点,但终是无济于事,江湖上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慢慢侵蚀着朝廷。”
“这次的银钩赌坊我怀疑背后就有那只手的影子,而且还把手伸到了太子身上。不过这次我锦衣卫属下有一名试百户,名叫杨阳,他布局斩了银钩赌坊这只手,又牵出了黑虎帮,最后还侥幸把玉罗刹也给斩了,我们在江湖上的布局又完善了一步。”李忠贤竟意外的给杨阳请功,就连皇帝都觉得诧异,自己的太傅大人可是从来没这么夸过一个人。
“太傅,这可不像你啊,你竟然给属下说情,哈哈哈哈,牛将军的小子现在还在你麾下吧,你们是好兄弟,他儿子现在还是个校尉,也没见你给他请过功。”明宗皇帝调笑道。
“别提那个混小子,不争气的东西,没出息,整天就知道诽谤老夫,说我不给他立功的机会,哎,陛下你知道,老牛家一脉单传,就这么个独苗,没有留后之前我怎么能忍心让他去执行危险的任务?要是有个三长二短,老牛在地下还不知道怎么埋怨我。可是那家伙非要说什么大丈夫没有立业,何以成家,真是气死我了。行了,不说这些了。”这一君一臣此时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叔侄唠起了家常。
“太傅,是朕对不起您啊,原本以您的年龄,早就该颐养天年了,可朕没办法,实在是无人可用,还要您老爷子出手帮帮朕。经过我们对江湖势力十余年的渗透,虽然逐步掌握了一些江湖势力,可也引起了那只幕后黑手的警觉。所以那次才不得不麻烦太傅演了一出戏,正式把锦衣卫推到明面上,好分散那支黑手在江湖上的注意力。”皇帝满是歉疚的说道。
“陛下不必内疚,老夫从先皇开始就跟随着皇家,先皇待我不薄,没有先皇就没有现在的李忠贤,而陛下你,也是我看着慢慢长大的。老头子这一把老骨头早就和皇家分不开了。”李忠贤也是一脸唏嘘,匆匆百年,如过眼云烟,一转眼功夫,自己竟然这么老了。
“陛下不必多说什么,老头子这一把骨头还能熬几年,锦衣卫里还有几个不错的小伙子,再磨练磨练,就能接老头子的班了。”
“是那个叫杨阳的试百户吗?”
“是的,出头的那几个人就属他最出色,这人聪明,做事老成,就是还有点市井的圆滑,待老头子多磨练磨练,就能给陛下效力了。”
君臣又说了一会家常,李忠贤告辞离开。该说的都给皇帝说了,不该说的皇帝也都知道。朝堂上的平衡之道要靠这位皇帝来把握,实在分不出太多的心,江湖上的事就只能由李忠贤这位锦衣卫大统领替皇帝分担了。
第二日,锦衣卫衙门。
杨阳办完了差事后,并没有回大明府主持事务,因为指挥使大人告诉他先别走,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他。
“牛大哥,你说指挥使大人留着没让我走是为什么啊?”杨阳路上也不忘探探牛大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