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伴随着一股糊味,王富贵脚上的鞋子也算是废了。
“哎呦哎呦,我的脚...”
城门守卫仔细一看,竟是个挑粪的小子,挑着两个大粪桶竟然还能跑的这么快,看来应该是急着出城。
看了看还剩最后一丁点日头的夕阳,守卫“啧”了一声。
换作平常赶路的,懂事的早就拿出孝敬钱了,不懂事的就各种盘查,但不管怎样,最后都要出出血不可。
可是这小子嘛......
“小子,走不走,再不走可就关城门了!”
一身粪臭,值钱的估计只有那双破了的鞋子了。
这边的王富贵还抱着自己的脚在抱怨这里铺满地砖的路面太好、鞋子太不经用的时候,守卫已经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在赶人了。
“嘿嘿,军爷,这就走,您高抬贵手,可别让我身上的粪臭脏了您的手。”
说话间,心念一动,屏住呼吸,并释放了桶底大量的粪臭味。
“一副贱骨头,赶紧滚!”
这守卫越看王富贵越来气,本想好好打一顿眼前的少年,可那贱兮兮的表情和越来越浓郁的臭味让守卫顿时没了心情。
王富贵低着头、弯着腰,快步走出城外,总算是长吁一口气,向着自己熟悉的方向快步走去。
好在破庙不远,少年回到破庙中的时候还能几片零散的晚霞。虽然城外灯火阑珊,比不上城内的繁华,但胜在夜间的星月无边,蛙鸣蝉叫,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站在破庙的破门处,趁着西边天上最后一抹鱼肚白,王富贵回头看了眼远处包裹在浓浓夜色里的定安城城郭,甩了甩头,将今天一天的烦心事甩在了身后。
“哎,早知道今天这么多麻烦事,就不贪心那两桶金汁儿钱,去乔四爷家了。”
今天的一切麻烦,皆是自己舍不得辛辛苦苦抬来的两桶金汁儿所起,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总算是回来了。
小富贵靠着门板,,摸着还在激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坐下。
半截银锭、烧饼、刀疤脸、乔宅、蛮牛耿二、卖身契、“两位少女”......
最难忘记的,还是那两个“少女”。
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饿的,少年想着想着,就这么靠在门板上睡着了。
......
恍惚间,王富贵感觉自己在坐火车,又像是在坐大巴,车上有小孩在哭,车身不时地的摇晃着,反正就是路不太好,但少年反而安心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少年权当是还在梦中。
......
哗啦!
一阵凉意袭来,王富贵本能的向前挺,刚想起身,却一头撞上了一个硬物。
“嘶,什么鬼?”
身边的哭泣声还在,但此时已经很微弱,嘴里无意间进入的水还是臭烘烘、苦苦的,有一股子药味。
王富贵一下子拉回现实,看着面前的陌生景象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又进入了那位名叫【锦】的女子的幻境中。
“哎呦,还真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