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从办年货开始金麦子就没有听到她奶奶停止过‘炮轰’,无论是对她还是对现在眼前这位买春联的大叔。
“你看看,怎么别人家的春联又是烫金又是染花的,你这幅素不拉几,啥也没有还卖那么贵?”
“你也别和我扯什么手工啊,那现在手工活多了去了,人人都像你这样漫天要价,谁你还敢买什么手工活?”
临近春节,小镇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声鼎沸,这是平常看不到的景象。
菜市场门口摆满了小摊小贩,卖冻货的,卖春联鞭炮的,还有卖瓜子花生的,所有的商家都希望赶在年末最后一次销售旺季再赚一个盆满钵满。
应该是为了应和春节的气氛,小镇的街道也是张灯结彩,红彤彤的小灯笼一排排的挂在主街道的上空。往来的人均像金麦子这样的组合,一个负责在摊前挑货讲价,一个负责在后面拿货发呆。
没办法,老一辈人的降价砍价能力确实让人叹为观止,让金麦子这样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话的人实在是‘爱莫能助’。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南什镇的大状员嘛。”
金麦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叽叽喳喳,这幅怪腔怪调的大嗓门,除了大伯娘也没别人了。
“大状员,哔哔哔,大状员,哔哔哔”
哦,还有那个七岁,虎起来惊天地动鬼神的小堂弟虎子。
金麦子无奈回头,从满手货物中准确地掏出来刚才在百货超市买的巧克力顺手递给虎子。
拿到巧克力的小男孩,顿时双眼放光,随手丢下手中玩具枪,一把拿过巧克力,生怕被旁边母老虎拿去。
看到这,大伯娘心里不是滋味,“这这这,我好不容易哄得这小孩不闹着吃这些垃圾食品,你倒好随手就拿给他,那我半天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大伯娘气急,但是看着儿子吃的开心,到底还是没有从儿子手里抢过来那块巧克力,只能无奈地捡起刚才被儿子丢在地上的玩具枪。
说来,大伯娘也是奇怪,号称对虎子要进行‘精英式教育’,除了早九晚五的精英式课程安排,连饮食穿着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虎子闹起来她又没办法,只能顺着他,俩人也算是相生相克。
前面断崖式砍价的博弈终于结束,金奶奶转过头来看到了虎子,顿时不见了刚才砍价时的雄赳赳气昂昂,便是满脸笑意。
“哎哟,奶奶的大宝贝怎么在这呢?”
嘴里还填着巧克力的男孩,有些说不清话,但还是大致叫人听懂了。
“难难(奶奶)...九待着(就带着)大庄园(大状员)买东旭(买东西),...仓私”
这话,一个小孩子自然说不出来,奶奶抱着虎子,板着脸白了大伯娘一眼。
对着虎子说道:“奶奶带她出来是叫她拿东西的,那奶奶总不能叫虎子拿那么多东西吧。”
这时,虎子已经吃完了巧克力,口齿清晰,“我是男子汉,我能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