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撩绕的孤峰之巅,一老一少在红木小楼下转来转去。
“阁老,”少年顿足,“都三天了怎的还没醒?”
老者衣袍缝缝补补,发须散乱,“太阳落山前,肯定醒。”
少年抽出背挎的长剑,直指老者,“三天前,你也这么说的。”
老者挠着乱发转身,坐在石桌旁,掏出酒葫芦,“才三天,急什么?”
举着酒葫芦喝下一大口,老者正要放下,忽然一愣,随即又饮一大口,一身的邋遢顿时干净如新。
老者露出往日的模样,少年一愣,随即压着激动走过去。
“疯阁老,姐姐是不是有情况了?”
老者就是疯道人,少年则是疯道人顺道带回来的穆然。
疯道人捡起树枝敲在少年额头,“你想她有什么情况?小老儿可不像你,天天没个正事。”
说着,疯道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向院外走。
“对了。”疯道人忽然停住。
心中有所猜测的穆然惊讶回头,“怎么了?是不是又愿意说了?”
疯道人转头,“想什么美事呢,”他伸手一指丹峰,“你带回的那只猫醒了,有时间记得去取。”放下手,他一步消失。
穆然下意识点头应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大喊:“什么时候醒的?”
虚空中没有回应,疯道人落入一农家小院,晃着酒葫芦大喊:
“疯婆子,没酒啦!”
“老货,找死!”随着一声怒骂,还有一条黝黑的毒蛇笔直如枪的扔过来。
疯道人脸色一边,猛的后跳拉开距离,毒蛇落地,随即消失。
疯道人松一口气,拍着胸膛嘀咕:“就说嘛,小老儿记得三百年它就绝种了,原来是虚妄啊!”
紧闭的院门打开,蛇婆走出来,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转身进院。
“死进来,来的正好,用你的占卜看看,差的一缕魂跑哪去了。”
以为要第十九次吃个闭门羹,忽然得到特赦,这是疯道人的意外之喜。
顿时,疯道人眉开眼笑的跟在蛇婆后面屁颠屁颠的进了院子,还顺手关上门。
“小老儿回九宫借了一枚莲子,再用生魂炉效仿哪吒借体重生。”
“别是又造一神魔出来,这次可没有阎罗会来救世了。”
“那不能,小老儿给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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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红木窗畔雕纹着瑰丽的枫叶,片片枫叶红艳若火,映衬着窗下的红木床仿佛坐落在火海之中。
床畔,白秀锦袍的精致少年发髻歪散尚且不知,冷面少年紧抿红润的薄唇,白玉脸颊咬的鼓鼓的,活若一个要吃人的小面瘫。
小面瘫痴痴的望着床上红被下耷拉着耳朵的小猫,小猫紧紧闭着眼睛,视线下移,隔着被子,他望着不足一怀的小猫紧紧落在一起的两只前爪害怕的颤抖不停。
“姐姐,”穆然心疼的伸手想要握住,又想起就下那只花猫时,忽然出现欲要吃人的藤蔓,“姐姐,”穆然红了眼眶,“姐姐家是遭遇了什么?小花即使昏迷垂死听到姐姐名讳也要挣扎一番,想来是担忧极了姐姐的。”
小花就是他从河里捞出来的花猫,是和姐姐一样可以化作人形的,为了让身为魔修的花猫可以得到恨魔于命的丹峰峰主陈元的救治,他可是绞尽脑汁想了好久的一段闻着泪目,可歌可泣的悲惨故事。
太阳越过中界线,开心的向西落下,金黄的阳光穿过精致的红木窗,带着窗框上镂空身为枫叶落在红木床上精美如同玩偶的少女脸颊,温凉的细风好奇的抚摸上少女紧皱的眉头,却惊的少女呜咽的哭了,红木门倏然打开,细风自责的穿门离去。
穆然从上午拖到中午,得了丹峰峰主陈元的三道迅蝶,丹峰峰主陈元是个不温不火的百岁老人,在灵力日渐衰竭的今天,还能保持着白发童颜,可见他丹道之造诣。
就是这样温和的陈元峰主,也拎着剑追了他杀遍九峰。
当时,他御剑刚落下山头,就听中气十足,气急败坏的陈元峰主提着剑想他跑来。
“臭小子欺负老夫老眼昏花是吧,三界妖孽也敢哪来给老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