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厕所不去，陪我过去吧，还在那边。”秋澄冲四处乱看的陈然喊道。

确实很臭，秋澄几乎是屏着呼吸，假装看不见沾满了地面的污秽，才勉强上了厕所，又快速地冲了出来，这才敢大口呼吸，然后找片土多的地方使劲蹭蹭鞋底。

旱厕，不知道被多少不讲卫生的人弄成了这个样子，里面散发的气味，感觉有个火柴都能让它爆炸。幸好，西藏寒冷，厕所还没有讨厌的苍蝇和幼虫，否则秋澄打死都不会进去。

到了车上，陈然递给了秋澄一张湿巾，没有水，拿湿巾擦擦手。

“你还蛮讲卫生的。”秋澄半开玩笑。

“哪有，只是习惯而已。上次我和他们几个出去玩，买了一大桶的花生豆，结果上完厕所都不擦手就直接伸里面抓着吃，我膈应坏了，停了半天才继续吃。”

“呃，”秋澄以为陈然说他不吃呢，结果到最后来了句“停了半天才吃”，内心简直要崩溃了，男生们在一起就不叫过日子。

“要不要再吃点药？”出了镇子，陈然看到没有开门的药店，才想起来这件事。

“不用了，今天一天都没觉得不舒服。”

“那你饿不饿？刚才忘了在镇子上直接吃点饭。”

“还好，我吃了不少东西，感觉在这儿，比内地吃的零食都多。”

“那是，咱们老是早晨吃个早饭，晚上可晚才到，中间又不吃饭。”

“你饿不饿？要不我来开会儿车，你吃点东西。”

“也好，你先吃点，等前面找个停车点了你来开。”这正合陈然的意，自然不会反对，当然要是刘希，可能就不同了。

“嗯，”秋澄剥了个新买的橘子，“这橘子好凉啊。”

“那是，这里晚上气温还是可低，估计得有零下了，放一晚上，咱们又没拿到太阳下，肯定凉啊。咱车上的水果和饮料不也一样。”

“嗯，这样吃着好舒服，凉阴阴的，太阳晒着太难受了。”

秋澄调了调座椅，往后挪了挪，尽量不让太阳晒到自己。尽管已经开了空调，但太阳晒到腿上，没多大会儿，还是烫得生疼。

把橘子先放到前面，拿出防晒霜，毫不吝啬地在双手和脸上涂了厚厚一层，应该可以支应一两个小时吧。

慢慢地一路向上，海拔升高的同时，却也看不见了沙丘，两旁再次出现了草原，只是此刻还泛着点点枯黄。

“就站那别动，”陈然停车的时候，秋澄喊着他，“我给你拍张照片。”

像所有人网上看到的那样，笔直的公路，辽阔的草原，就在头顶的白云，还有公路上雀跃或者浪漫的行路者。

“你再往前一点，要不你坐到中间那条线上，我也给你拍一张那样的照片。”秋澄指挥着笨手笨脚的陈然，摆出各种姿势，定点打卡拍照。

“不错啊，挺好看的，等下我也给你拍。”在有车辆经过的时候，陈然凑了过来，看着秋澄拍的照片。

秋澄就自然多了，举手投足闲庭信步，只是陈然的技法完全在浪费这么好的模特，拍出来的和秋澄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人拍的又矮又胖，不是这里太亮就是那里太暗，关键有些水平线还是斜的，道路看起来像扭曲的蚯蚓。

秋澄叹气之下，放弃了让陈然继续拍照的念头，只好给自己心里暗示，并劝慰自己，如果把陈然也能拍出大片的感觉，那么自己的水平一定是提升了不少，或许还能卖出去一两张。

“卖吧，卖出去了分我一半。”陈然对授权自己的肖像卖钱没一点儿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