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功德无量的大事,无非是把我拉下水而已吧。
此时沈寒早已算定了她的心思,表面只按兵不动,默默看她表演戏码。
“是啊,你可得算算,论理论情,如今站在正统一边都是不会出错的。”卓锦也不认生,直接薅过丞相那只修长的节骨分明的右手,掰起他手指跟他算了起来——
“这第一,跟这位,比跟那位来的名正言顺。”她掰起他一根食指。
“这第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那位啊,总会比这位要先离席。”她窃笑着又屈起他一根中指。
“这第三嘛…”她掰弄着他的手指,玉润的鹅蛋脸上突然浮起一片踟蹰,似是暂时还想不出别的更好的理由。
“第三…”沈寒一直没有和她对视过,此时声音却异常危险,以一种她从来没有听见过的低沉压迫的声线,右手突然使力,反握为拽,一把攥住了她的右手,再猛力一推!
屋内灯火突然应声而灭。
黑黢黢的室内顿时不见一丝光亮。
“嘶…”卓锦被他推倒撞到了脑袋,此时好像有点发蒙。再恍然回过神。
“怎么,不是和我商议把我拉下水的事情吗?”黑暗中有灼灼的热气喷洒在她面部上。
“是…是这个理没错啊。”卓锦大吃一惊,他怎么凑这么近?
“别,别…别凑这么近!”她连忙以手阻隔,“你搞得我真的莫名有点害怕啊!”
怎么沈寒突然变得这么生猛了?
这出人意料的举措,卓锦瞬间又让人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中沈寒的举止。
生为一个文人,平日从来没见过他锻炼,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这符合常理吗?
那边卓锦在黑暗中还在那想,就差想要问一嘴。
沈寒却看她一点女子害羞的意思都没有,觉得自己整个人刚才的所作所为好像都是对牛弹琴。不觉好似被像被戳了一针的气球,原本还满涨着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兴致全无。
真不愧是她。
这种时候竟然还只想着害怕,她对自己,难道真的一点都…
由怒生气,由气又转笑。
沈寒不禁像报复一样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脸蛋,随即一声吐气,翻身躺倒在她身侧。
他道:“我果然还是高估你了。”
“什么高估不高估的?你刚才又到底是发什么疯?”卓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