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落个光杆司令在外头,她不禁又是郁闷又是疑惑,问着时,里面才传来了一句满是笑意的声音:“夫人,您快去把老爷带回来吧,不带回来,就不让你进这个门。”
“这是什么道理?”她满脸不忿,又推了推门,却发现还真上锁了,纹丝不动。
“嗐,这个老管闲的……”
想着也没办法,她要不把沈寒带回来估计她还真不让她进屋睡觉,她便只好径自出了二门,顺着路拐到了西面前院里。
此时春夜夜凉如水,头顶天空月明星稀,黯淡的光投向各处挑了灯的院子里。
过了两三道门,卓锦直拐进前院,站在了空地里。
书房里点着灯,彤彤的光亮自那纸窗映照出来。此刻万籁俱寂,连下人都看不到一个,估计是被他打发走了。
卓锦袖子里的手动了动,她走了几步到了书房前,想了想,还是低头咬了咬牙,叩了叩门。
她只叩门,也不说话。
等了半晌,里面没动静——压根没想理她。
她索性便凭着自己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门。对开朱红门“吱呀——”一声顺从的向两边倒去,卓锦两脚跨进房内。
室内的陈设朴实无华,正对着的是一间会客室,正墙上挂着一副山水中堂,一张条几在其下供着,上面摆着两个雪景山水花瓶。
卓锦扫了一眼房内右边,从水磨石砖的地上两溜一色排开的紫檀木圈椅旁经过。
还未经过那遮挡住视野的勾起的黑色绒布帷帐,一句清寒的语句已然飘了过来。
“谁让你进来的?”
那话音凛冽,透着和她初识时的那种冷酷决绝,让听见这句话她脚下微微一顿,嘴边不禁勾出一抹笑。
她倒是好久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了。
他已经知道有人进来,就是估计不知道是谁……
想着她不禁拂过帷帐,自灯火间露出头,痞笑道:“怎么,你难不成还要赶特意来看你的夫人出去?”
那人伏在案上的手顿时顿住了,那雪白的信纸上便泼上了一滴墨,一如他口里的叹息,平添了几分凉意。
“公务还没办好呢?”她只提做办公,也是好心不戳破他心事。
他却自案中抬头,清冷的目光却触及到她身上火红的衣袖,那目光似燃着了一瞬,以至于卓锦以为她看错了。但再去看时,却一无所有。
那人依旧清冷如月,好似长白山上永不可能融化的一块坚冰。
再看时,他已恢复了平时那种温润如玉的笑脸。将信纸揉成一片掷于篓中,他站起来。
灯火下公子一袭白衫,星子般的眼眸中暖暖笑意,言笑晏晏的向她走来。
“阿锦,你来找我我很高兴。还有,晚上那送来的饭菜……”她未来得及听明白,他已携过她的手,牵着她走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