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锦只摒息静听,待太后说完后只心内叹息。
看来如今这事已经是无法可了了。
太后既然当面装聋作哑,硬甩锅给皇帝,那她就算再怎么求也无济于事了。
思罢想想再坐在这也怪无趣的,腹中虽吃了这么多宫廷点心,但都小而精,不顶饿。
她倒分为想念沈府里的那些饭菜了,况且还不知道沈寒那家伙气成了什么样的猪头样,还有那就要拟定日子嫁进来的定国公嫡女,唉,她不振作起来都也不行了。
“太后娘娘,”她吃完最后一口点心,便起身告辞,“时间也不早了,微臣这就不叨扰了,该起身回家了。”
太后仔细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明白了她这副立即起身回家背后隐藏的含义,只觉眉眼惋惜,略摇了一摇,那眼中似闪过心痛一秒,转而立即又被平日里的寂静所掩盖。
“卓卿家,要去便去吧,”她冲她轻轻挥了挥手,转而又招呼左右,“来人呐,都来收拾一下,伺候哀家回宫。”
卓锦,太皇太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提。
等到日头落了西,斜阳照在沈家的深宅大院上,在砖瓦上溢出一层红光,卓锦才从二门进了府,一路从抄手游廊上步行进了正屋。
正屋里壁厢上嫌不亮,早已点起了灯烛,亮堂堂的室内只见一切如旧。
蔷薇和红莲两个正在灯下做衣裳,见她进来忙不迭起身问好,她一一回过,便换上了罗衣送上来的一双云丝布鞋。
“怎么,沈寒呢?”望了一圈不见人影,他又去哪了?
往常总能在家里找到他,但今天正好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却不见了。
她心下竟隐隐有些担忧,虽说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是些担忧没道理。只是这时候该找他商量的时候他却不见了,难不成问题都留给自己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头痛?
罗衣见她换好了鞋子,就上来动手替她脱起了衣服。往常她是定会拒绝的,但此时忙了一天已有些疲惫,索性进了里间由罗衣一起帮忙将身上的朝服一齐脱了下来。
“夫人,要打水吗?”罗衣问。
“嗯,打水,我得洗个澡。”卓锦回道,边换好了一身浴袍。
罗衣应声去取水去了,她于东面的耳房中洗了个快速的澡,便换上了一身团锦琢花衣衫。
望着那身衣裙她起先很是沉默了两秒,但念及罗衣的心思,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斥责的话了。毕竟她跟沈寒都夫妻了,老穿着男装确实也不像话。
嘴边笑着想道,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认命了,将自己当成了沈寒的妻子。但是,她想着,其实沈丞相也未必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