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恬是要更衣吗?”余氏又是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逗得盛玉恬又是咯咯咯地笑起来,一时间都忘了原本要说什么。
余氏招来丫环,吩咐带盛玉恬下去更衣,也就是小解,只是世家姑娘自要有世家姑娘的说法。
一旁的魏嬷嬷面有惭愧,看到盛玉恬被抱了下去,才郑重地道:“谢夫人教诲,是老奴魔障了。这次老奴定会铭记于心,也会在正院传达下去。”
“那就好。”
魏嬷嬷又道:“老奴另外还得知一件事,不是十分准确的消息,但是老奴觉得还是要向夫人禀告一下,也是关于秋香院那边的。”
“什么事情?”余氏漫不经心地问道,一手拿着一件小衣裳,一件银红一件粉红,比较着女儿穿哪一件更好看。
魏嬷嬷道:“据说秋姨娘有意要给她身边的红雁丫头开脸,借此固宠,最好是能生下侯爷的庶子,到时记在秋姨娘名下。”无子一直是秋姨娘的心病,这些年也不知道为此吃了多少的方子,盼儿子盼得眼珠子都绿了,这在侯府里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余氏有些惊讶了,“哟,借腹生子,她倒是敢想!”
上赶着给侯爷找女人?余氏摇摇头,“那女人竟然能想出这种昏招,怕是哄着那位不知事的吧。”
魏嬷嬷道:“夫人,秋姨娘无子傍身,都快想疯了,如今怕也是只能出此下策了,哪里还能管得到以后呢。”
“你看现在的武安侯府里,有哪位姨娘是从奴才的位置上抬上来的?二爷的生母倒是个奴才出身的,但是儿子生了便是生了,连孙子孙女都有了,可还不是个奴才,从花枝姑娘叫到如今的花枝嬷嬷,有博得什么富贵吗?若是那个红雁知道了这位榜样,撕了秋姨娘的心都有了,庶子在这武安侯府里可不矜贵啊。”
如今的盛侯爷可不比盛老侯爷当年心软,余氏太了解这位夫君了,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他就是一位心性宽厚的翩翩君子,这京州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说他没能继承盛老侯爷的沙场铁骨,叹息着盛老侯爷后继无人,他也是笑笑了便过去。可一旦踩了他的底线,便是雷霆手段,毫无情面可讲。
秋姨娘敢越过主母私自给他找女人,这便是犯了他的忌讳。盛侯爷不会宠爱正妻,但绝对会给正妻应有的体面和尊敬,所以余氏根本一点都不会担心秋姨娘所谓的借腹生子,那注定是落不了好的昏招!还是那句话,由着她蹦跶,自己都能把自己摔死!
“只是这秋姨娘怎么就起了这借腹生子的主意?”余氏不解,一次禁足不应该让秋姨娘如此慌乱以至于晕了头才对啊,难道她一直还是高看了秋姨娘?
魏嬷嬷倒是笑了,道:“这不是因为二姑娘吗?顺风顺水惯了,一时搁了浅滩,竟然就在秋香院大摇大摆的说了秋姨娘该有个儿子撑腰,她将来也好有个兄弟扶持,让人不想听到都难。”
“将来有个兄弟扶持?”余氏眯起眼睛。
魏嬷嬷凑近余氏身边悄悄道:“孟家想和松山长公主联姻的消息不少人家都知道了,孟家大姑娘这半年来与展令公子有缘的次数也太多了,偏偏一点声响都没能传出来。那位姑奶奶早不回晚不回的,偏偏就赶在松山长公主上门这天回来,怕是想从武安侯府入手,毕竟谁不知道展令公子也是老太君看着长大的呢。”
余氏十分鄙视:“这孟家果真恶心!之前在那场乱局中,蒙了天恩保了性命,为全富贵便哄了盛庆莹去,如今喘过气来了,盛庆莹这张牌不太好使了,就想重施故伎,真是不要脸!”
当年顾老太君带着太孙反扑晋王,立下大功,太孙也才得以被封为太孙,只要不出意外,将来两代帝皇都会继续重用武安侯府。而本就出身尊贵,又自小便被顾老太君疼爱的展令,手里的人脉资源和将来的前程便可想而知了。
魏嬷嬷点头,道:“展令公子年少有为,翩翩少年郎,可不止一家姑娘在惦记着呢。”
余氏笑了,“可不是惹小姑娘惦记吗?”
盛庆莹嫁了孟家过得如何,余氏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孟家光鲜华丽的外表还是骗了不少人,譬如盛玉檬就对这位姑姑尊敬得很。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下人来报说盛庆莹到。
余氏道:“听说这位姑奶奶在母亲的院子门口很是动情的辞别了一番,不知道待会见到我这个嫂子,是不是也一样的有情有义。”
余氏好整以暇的让人请盛庆莹进来,只是盛庆莹心里有鬼,也没顾得上和余氏唠叨,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辞去了。
余氏笑了笑,转头看到已经更衣完毕,被嬷嬷抱上来的盛玉恬,余氏抱起小姑娘,又是亲了亲小脸蛋。
“这才是侯府里金尊玉贵的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