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乍暖还寒时(2 / 2)秋归何处首页

“噢?这么胸有成竹?是谁让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江幸容用余光看着那枚玉佩,语气有些惊讶。

“在下是个守信的人,谁告诉公子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夫人,她,一定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

男人说着看见江幸容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拿过一旁烧的正沸的热茶又重新给他倒了沸腾的热茶。

他见江幸容就那么不急不躁地坐在那儿,顺着江幸容的视线看见了那道沾了血的碎角。

男人语重心长道:“江公子,这玉佩既然找到了何不去寻真相?美玉已缺,终有瑕疵。莫待此时不忍留下遗憾,将来事不可悔啊。”

江幸容此刻抬手拿走了玉佩,在触及冰凉的青玉时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也被冰住了,刺得背后冒了冷汗。

然后他收起了平日里惯有的懒散坐姿,只斜睨了男人一眼,提了剑就朝雀丝锦那边走去。

男人隐在昏暗角落里的脸庞好像笑了下,他看见江幸容神情不自觉蹙起眉头,脸色微僵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知道他开始有疑虑了。

男人也在那一刻动了手,火烛摇曳间男人跳到了江幸容身前,右手里是一把约三尺长的柳叶刀。

江幸容神情冷了下来,挺直了腰背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质问:“故事讲完了,还有事?”

一只烛火因没了灯芯呲的一声灭了,男人道:“箱子里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江幸容挑眉疑惑道:“是吗?盗者据所盗之物为己物是为不义,现下主人取回难道不可以?”他已翻身跃到箱前,未等去揭开时男人便持刀迎上。

江幸容右手握剑出鞘,剑与刀相撞擦出银色光亮,蛟遥一打弯刺向男人右侧腰,男人连忙用短刀去挡,脚下一蹬转头踢上江幸容。

蛟遥速变方向打偏短刀及,又是两招之后江幸容与男人各自持剑逼上对方脖颈。

夜色如泼在纸上的浓墨,偶有几点星子,江幸容停下思绪,一双桃花眼里好像有拂不去的愁情。

两个人就这样无话走了一阵,月流烟渚,寒芦夜渡深溪。

凉风穿透深溪,风里好像传来了一丝声音,楚小芸侧耳去听,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她不怎么通音律,不知道是用什么吹的。

只是这声音离得不近不远,听着感觉好像很难受,像是飘渺不定抓不住的东西,又好像在想念着什么。

楚小芸回头准备去问江幸容知不知道是什么曲子,正要问江幸容却朝她笑了起来:“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儿别乱跑,听话。”

她还来不及作答江幸容就已经跑开了,她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眼睁睁看着白色衣角在眼前溜走。

走了?

为什么走这么急?他今日的举动为什么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楚小芸脑海里习惯性排山倒海般想过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可是,她想不明白。

她扶着树蹲下身,却看见远处河上缓缓飘着一盏灯,那盏灯飘的极慢,但最终晃晃悠悠飘到了楚小芸身前,楚小芸正要起身,猛然间一个白色梨花模样的东西映入眼帘。

楚小芸飞快地跑过去,一脚踩进冰凉的河水里捞起了那朵花,她猛起身向周围望去,什么都没看到。

楚小芸小心翼翼地将花捧在手心,咚咚加快的心跳声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河水远处罕见地升起了白雾,楚小芸眯眼打量,一阵大风忽又卷走了白雾,天空淅沥沥下起细雨,雨丝斜斜落入河面,月亮不曾隐匿,如银丝织网般将湖面网起来。

风携着雨丝打湿了楚小芸的头发,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玉雕的梨花,乍一看是最为普通的玉雕作品。

可是,这朵梨花只有四瓣花瓣,花型小巧没有花蕊,青绿色的穗子下是一颗白玉珠,晶莹剔透。

如果仔细去看,便能看到第二瓣花瓣后刻着一个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