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倘若只是这样,宋伶俜也不至于变了脸色。问题是,这飞花府自己内部还分成了两派,两方人马各自为政。其中一方,修行的乃是一种双修功法。而既然修了这样的功法,那么灵力的来源,自然也就主要是双修了。
这些女子,崇尚不婚主义,住在一片建筑群里,十分欢迎男修到那里去,看对眼了就来个一夜露水情缘,是常有之事。
也是因此,不少人经过飞花府附近时,都要去那里“见识一下”。
到这里,宋伶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善善那表现,很明显就是去了那里“长了见识”!
宋伶俜低头喝茶,努力把狞笑收了回去,确认道:“秦兄可是带了善善去了那种地方?”
“宋兄怎么知道!”秦枫一拍大腿,又想到了什么,不赞同地说,“宋兄,真不是我要多嘴,你对善善的管教是不是太严格了?他都十八岁了,可对于男女之事竟然一窍不通,这以后可要如何讨到媳妇儿哟!”
宋伶俜用死亡射线凝视了他片刻,终究是没忍住幽幽地来了句:“秦兄对男女之事如此精通,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抱得美人归啊。”
秦枫:“……”
秦枫:“???”
秦枫察觉到了什么,试探道:“宋兄可是在为善善一事生气?天地良心,那也不是我主动要带他去的。是善善跟我说,他有了心上人,我见他苦恼,像是不知要如何追求,这才指点了他一二。”
宋伶俜:“??”
宋伶俜不可思议道:“你让他脱裤子去追求他的心上人??”
秦枫大喊冤枉:“怎么可能!我只是告诉他,男人的本钱很重要而已!我怎么可能教他在女孩子面前脱裤子,那不是害人吗!”
宋伶俜:“……”
这你就没想到吧,他的心上人是个男人:)
宋伶俜看到秦枫就觉得心里来气。讲道理,他并不是非要善善一直懵懂下去。倘若秦枫这一招,真能让善善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那他感谢秦枫还来不及。
可问题是,他妈的,善善学会了这些,第一时间就用在了他身上。
那还不如不开窍呢!
想到自己方才遭受到的苦难都是因眼前之人而起,宋伶俜就更气了,不由得学着秦枫的语气道:“秦兄,真不是我要多嘴,有些人,一直追不到心上人,那是有原因的。”
有了心上人还不知道避嫌,活该单身。
而且什么本钱不本钱的,不愧是终点文的男主,这思想简直不堪入目。
既然秦枫这么在意作为男人的“本钱”,那他就祝他永远用不上好了:)
秦枫傻了。
怎么回事啊!干嘛突然人|身攻击啊!他没得罪宋兄吧?!
他弱弱地辩解了一句:“宋兄误会了,我从未碰过那些女子……”
宋伶俜冷笑了一声。
秦枫便郁闷地闭嘴了。
偏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重的寂静。
宋伶俜脑子里都是突然开窍磨人又缠人的善善,秦枫脑海里则是他那至今连小手都不肯让他牵一牵的未婚妻。
两个人都很心烦。
最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管家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他匆匆跑进来,语气急促:“少爷!不好了!小少爷晕过去了,老爷正大发雷霆,说让您赶紧过去呢!”
宋伶俜惊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
方才空荡荡的书房里此时挤满了人。
有宋老伯,有鹰氏兄弟,还有来去匆匆的丫鬟仆役。
宋伶俜挤进去,一眼就看到晕过去了的善善被安置在一张竹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脸蛋上满是未干的泪痕,眼圈和鼻头都红通通的,又可怜又可爱。
看得宋伶俜那颗老父亲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然而没等他出声询问,宋老伯就先质问了起来:“你怎么带的孩子?善善年纪小,就算犯了什么错,你好好教不就行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哭呢?”
宋伶俜张了张嘴,发现这事没法解释,一旦解释,只怕原本就鸡飞狗跳的书房还要雪上加霜。
他只好说:“怎么了?善善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难道他的拒绝,给善善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吗?
鹰俊叹了口气,说:“宋老板,我先前跟您说过,令公子体质特殊,本来只要慢慢调养就行。可方才令公子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极度伤心之中引发了体质动荡,如今情况很是凶险。”
他见宋老伯又要对宋伶俜发火,忙又打圆场:“不过还是救得回来的,只是宋老板以后莫要如此刺激令公子了,孩子有什么不好,心疼的也是您自己不是?”
宋伶俜:“……??”
等等,善善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的吗!要不要突然给他加什么林妹妹的设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