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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石头剪刀布”事件后,周灿连续吃了两天的醋,何昭昭就跟没感觉到一样,该跟李询聊天还是继续聊,该跟别的男生玩还是继续玩,好像根本没发现他这两天都没有主动跟她说话。
何昭昭是真的没发现,毕竟周灿之前也确实跟她不太熟。最近倒是熟了这么一点,何昭昭把它归功于他们是前后桌,坐得近。
所以是她命太好了。
但是周灿本人以为自己跟何昭昭的关系就差捅破层窗户纸了。
其实这层窗户纸挺厚的。
周灿听着身后几人的笑声,咬了咬牙暗自决定要给何昭昭一个深刻的教训。
于是他戳了戳张放的胳膊肘子,张放以为老师来了,吓得人一哆嗦,连忙把《霸道少爷别吻我》迅速塞进桌兜,抬起头寻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老师来。
他气得怒视周灿。
周灿头一次这么和颜悦色地对他说:“放放,这不是快篮球比赛了吗?下节体育课你帮我从二班和四班找个男生来练球,一定要有牌面地叫,这是我们的战术。”
二班四班刚好也是体育课。
这主意怎么听怎么奇怪,但是张放信了。
剃着寸头的张放雄赳赳气昂昂地拍了拍胸脯,颇有使命感地说:“灿哥,包在我身上!”
体育课的时候几乎全班都来看他们练球了,体育老师手里拎着个哨子,倚在篮球场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悠闲地吹着断断续续的口哨。
当七中的高中体育老师确实是够悠闲的了,其次就是美术老师。
张放真的给他叫来一堆男生,几人也都认识,正在商量着一会该怎么练。
篮球架下摆着一堆陌生的书包,他们几个也没管,继续商量着。
何昭昭拿着串丸子,挽着陈嘉映的手来到了篮球场,想看看周灿怎么练。
李询跟在她俩后边想着,该怎么说服他爸妈去打电竞。
三人到了篮球场上发现似乎有人在干架,所有人都围着那些人,他们分成了两拨人,个子都差不多高,于是三人就上去凑了个热闹。
周灿穿着他喜欢的万年不变的球衣,抱着个篮球站在那里,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面庞明媚张扬,似乎有无尽的活力。
跟他对峙的男生老老实实地套着一身校服,疏冷温润,就连头发丝都是一丝不苟的。
“陈之南!”
何昭昭见到熟人,激动了一下,忍不住冲他招手。
她很少在学校里见到陈之南,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在食堂碰见。
他们这一届很幸运地赶上了教育减负,教育局统一要求不许周内加课和周末补课,所以高一五点多就放学了,一周还有个双休。
但高二高三还是照常。
即使她和陈之南住在一个小区还是邻居,他们也没办法同时放学一起回家。
何昭昭把手里的一袋子零食交给陈嘉映,自己连忙跑了过来。
周灿听到何昭昭先叫的陈之南,顿时冷了脸色。
陈之南是何等人物,一看何昭昭这小姑娘叫了他名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面这男孩就瞬间板起脸来,立马回忆起来上次不小心看到的那张照片。
就他啊。
看起来小姑娘不是单恋。
陈之南拽了拽领口,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何昭昭对这场暗流涌动全然不知,叼着香喷喷的丸子走过来问陈之南:“你们这节也是体育课?”
陈之南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声:“嗯。”
“你们怎么啦?”她又问。
周灿先发制人,冷声开口:“他们非说我们抢了他们的场地。”
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委屈屈地。
少年人血气方刚,受不得一点委屈,身后的高二学长和二班的两个男生已经开始互骂了,何昭昭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了一堆书包,便问陈之南:“南哥,你们是用书包占的位?”
陈之南说:“我们上课要点完名才能自由活动,我们就在课前提前把书包放在这里占位子了。”
他身后的另一个男生说:“高二没几节体育课,而且我们就占这么个角落,能不能让我们一下啊小同学?”
张放戳了戳周灿,让他拿主意,周灿盯着陈之南这张小白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挑衅地说:“不如我们solo一下,谁赢了这场地就归谁,如何?”
“不行!”局外人何昭昭打断了他,发现自己有些尴尬,又寻了个主意圆场道,“我看咱们年级的占了三个场地,一共就四个,不如我们给他们留一个吧。我认识六班那个队长的女朋友,他们没几个人,还是逃课出来的。我去跟他们说一下,让你们一起练,可以吗?”
周灿被何昭昭气得没脾气了,懒得理他们,自己走到一旁蹲着生闷气。
哼,她还挺护犊子。
其实何昭昭护的是周灿,她想着就周灿那个破球技怎么跟陈之南比啊,还不得输得屁滚尿流?
输得赛前没自信了可不行。
她走到对面跟那个队长说了一声,队长一看那堆人里有周灿,立马点头同意。
何昭昭松了口气,回来告诉他们:“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