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房子光线昏暗,他们每个人的房间都很小,家具也老旧,而且处处蒙着蛛网灰尘。
小辫子刚打开房间门,一股尘土味扑面而来,门框上坠下一根细细的线,一只拇指大的蜘蛛嚣张的挥舞着细腿欢迎他。
往屋里瞅一眼,黑咕隆咚的,看着怪瘆人。
小辫子胆子不大,刚被玩偶吓过一次,此时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跟恐怖的玩偶独处。
酷哥是真的酷哥,又酷又中二,还超记仇。酷哥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走进去,进去前又朝小辫子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着三分不屑、七分傲慢,以及十二分的鄙夷。
你是哼哼怪啊,老哼哼!小辫子气呼呼的朝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酷哥猛地扭头逮住了他的动作,凉凉瞪了他三秒后,伸手回了他一个中指,然后拍上了破旧的木门。
小辫子被这个幼稚鬼气到了,他自认为是个成熟boy,一定是因为这家伙太幼稚他才会跟着犯蠢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吹走门框上嚣张的大蜘蛛,然后也重重的拍上门。
两张木门抖落一地灰尘,老旧的转轴还回荡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屋里只剩下唯一一个真成熟boy唐玉书,他无奈的看着小学鸡斗气的两位临时队友,只能叹着气撩起袖子干活。反正他是不会住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的,他爱干净,一秒钟都不能忍!
进门后小辫子就后悔了,他害怕,但他不好意思出去。
虽然他跟酷哥是玩家中唯二只介绍了姓,却不肯透露名字的人,但酷哥是因为二逼,他是因为说不出口。
小辫子姓齐,名棋,写作齐棋,读作琪琪。
这个该死的名字总让他有种莫名的羞耻感,但无良父母觉得贼乐呵,就是不肯给他改,于是小辫子用这个名字被熟人嘲笑了将近二十年!
所以面对陌生人,他绝对不会给他们嘲笑自己的机会,尤其是隔壁那个傻逼。
借着微弱的光,齐棋找到了破桌子上的油灯。
他摸索着走过去,正想掏出打火机点个灯,结果破桌子一条腿已经被虫蛀空了,他轻轻一磕就“咔”的一声断裂,桌子连带着上面的油灯倒下来,狠狠砸在他脚上。
齐某人运气一向不太好,每次进副本都是最先被鬼怪恐吓的人,平日里也没少磕磕绊绊,他都习惯了。
他唉声叹气的把娃娃放到小床上,扶起破桌子检查后确认没得救了,油灯的油也全撒了。
齐棋准备出去向另一位临时队友求助,一起身忽然发现玩偶正坐在床上朝他笑,那颗血红的眼珠子放着贪婪的红光。
齐棋:“啊——”
“砰!”
秦泽江一脚踢开他的房门,破旧的木门奄奄一息的耷拉着,从破损程度来看今晚它是关不上了。
“怎么了?”秦泽江抄着一根桌子腿,正气凛然的问。
齐棋:“……”
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反正就心情复杂。
要是今天晚上来了鬼怪,他因为没有门而死了,临死前他一定用最后的力气问候酷哥一句。
“到底怎么了?”看了一圈没有东西,秦泽江不耐的说。
齐棋指了指床上的玩偶,“他坐起来了。”
“坐起来又怎么了?”
齐棋有些崩溃,“他坐起来了,坐在床沿上,背后没有靠东西,和人一样坐着!我刚刚明明把他平放在床上的!”
秦泽江“嘁”了一声,收起来桌子腿,一脸鄙夷的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他扑上来要咬死你了,胆小鬼!”
齐棋气炸了,“你胆大,有本事你今晚抱着他睡觉啊!”
秦泽江不屑的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吗?”
齐棋:“我……”
不敢。
门口的唐玉书看他俩越吵越凶,越吵越幼稚,不得不站住来中止这场战争。
“我目前没有发现玩偶有异常,但有了小齐这个例子,玩偶是肯定存在问题的,只是现在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而已。”唐玉书温和的说,“你们别吵了,平时多注意一下玩偶的变化,尤其是晚上玩偶出问题的几率很高。”
齐棋点头,这个队友靠谱,不像隔壁的傻逼。
秦泽江冷着脸瞪过来,“你那什么眼神?”
“我什么眼神,正常眼神!你丫自己眼睛有毛病吧!”齐棋不爽的反驳道。
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了,唐玉书只觉得头疼。
“好了好了,别吵。”唐玉书说,“小齐这间房间家具被虫蛀了,门也坏了,得换个地方住。”
齐棋横了罪魁祸首一眼,“你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