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疏忽了,都忘了她这身娇气的肌肤,平日稍一用力都能留下一片片红痕,今日戴着那样沉重的凤冠贵了一个多时辰,说不定都淤青了。
起身将她抱起坐在蒲团上,撩开衣摆就要去脱她的靴袜。
容晚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又见他要脱她鞋袜,慌慌张张的按住他作乱的手。
“做什么?!”
青天白日的,屋外有这么多人守着,他怎么这么狼急啊!
抬眸和她对视,瞧见她不认同的表情,明白了她的想法,萧衍衡轻笑,拇指食指相扣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弹一下。
“想什么呢?你不是说腿麻吗?朕帮你揉揉,怎么,团团想了?”
容晚轻闻言羞愧死了,她觉得自己被他带坏了。
揉揉就揉揉嘛,作甚要脱她鞋袜?
“朕怕你这细皮嫩肉,把膝盖给跪伤了,想检查一下。”
没等她反应过来,右手轻轻一拽,鞋袜落地,将她的里裤推至膝盖,露出红红的印子。
果然还是伤到了,萧衍衡摇摇头,手掌覆在上面轻轻旋转按摩。
容晚轻被他炽热湿润的掌心烫到,皮肤与皮肤的摩擦有些痒,腿瑟缩了下,又被男人紧紧按着,不容置喙的加大力度。
疼的容晚轻龇牙咧嘴,指尖紧紧揪着他的袖口,又小心翼翼地望着敞开的大门,深怕有人闯进来,那就太尴尬了,要是传出去,又是大臣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到时候可就坐实祸国妖妃的名号了。
按了好久,容晚轻都感觉到自己膝盖热乎乎的,像要烧起来的样子,不知何时绕到他背后的双手拍拍他,示意他停下来。
萧衍衡按摩的动作顿住了,转而往腿下揉捏延至脚尖,托起她白嫩的玉足在她脚背上亲了一口。
容晚轻被震撼到,万人之上的皇上居然有这癖好?!
将她的腿搁在膝盖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鞋袜套回她的脚上,揽过她的身子将人打横抱起来走出大殿。
李旭看着皇上抱着皇后娘娘出来,脖颈的衣领上沾着脂粉,再看皇后娘娘红光满面的,像极了某些事后。
不到三刻钟吧?
李旭惊悚的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难不成?!
时辰尚早,萧衍衡将人带回朝阳宫有,简单的喂了小半碗粥,不敢喂多怕她晚上不愿意吃东西,伺候着梳洗了,搂着人小憩去了。
宫宴设在酉时,离着还有将近一个时辰,萧衍衡极少有午睡的习惯,稍稍眯了几刻钟就醒了,眼神清明一片,根本看不出是将将醒来。
低头看着熟睡的人儿,她十分依赖的睡在他怀里,一双手将他的腰缠的紧,温热甜腻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心头熨烫的很。
食指轻轻勾勒着她精致白净的脸蛋,拂过卷翘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子,最后停留在水润的红唇上,轻轻碾磨。
不爱又怎样?她依然在他身边,她对他越来越依赖了不是?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离不开他。
“嗯?”
容晚轻睡梦中觉得有人在骚扰她,呢喃一声,翻身背对着萧衍衡睡着。
萧衍衡可不会就此放过她,贴过去,双臂从背后绕过紧紧箍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渐渐往上停留在高耸的双峰上,闭目养神去了。
“团团,该起了,再不起晚宴都要过去了。”
容晚轻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唤她,一声又一声,总之就很烦,本想继续睡的,那句晚宴又将她炸醒。
晚宴?什么晚宴?!
哦,是她的生辰晚宴!
萧衍衡叫了半天床上的人一动都不动,好笑又好气,想直接捏着她鼻子将她闷醒的,手抬到半空,只见那挺尸的人儿蓦地从床上跳起来。
“什么时辰了?!”
动作太猛烈,抽到神经,晕晕沉沉的脑袋持续作痛,容晚轻不由得伸手按了按额角。
“怎么了?”
萧衍衡见她痛苦的皱眉,紧张的坐下来,低声询问她。
“没事没事,起太猛了,头有点痛。”
摆摆手,径自伸手抱着男人的腰,跟他撒娇。
自然的回抱,右手在她背后轻拍像哄孩子那样安抚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非有的弧度。
“既然已经起了,那便梳妆吧,还有半个时辰。”
萧衍衡松开她,唤了珍珠进来,自己走出寝殿去另一处更衣了。
容晚轻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任由珍珠替她盘发,将珠钗一一插入,最后佩戴上凤钗,换了一套正红色的宫装,衬得肌肤晶莹剔透完美无瑕。
萧衍衡在殿外等候,房门推开,玲珑有致的红色身影款款而来,头上的凤鸟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在云髻上摇曳生姿。
感觉到男人炙热的眼神,容晚轻羞红了脸,脚步款款的走至他跟前。
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装模作样。
男人嗤笑,平日里没见这么规矩过。
托住她的手将人拉起来,拐到身旁揽着上了御辇。
将到仲秋,御花园和宫道两旁都架起了火红的宫灯,树木翠绿,宫墙伟岸,映照的极为喜庆,这偌大的后宫都充满了喜气。
明黄色的御辇缓缓移到大明殿外,还未下撵,众人便听见了里头的欢声笑语,萧衍衡扶着容晚轻下来,安稳妥当后脸色沉了下来。
这群人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得好好整改才行。
容晚轻感受到身旁的低气压,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袖。
“皇上,咱们进去吧。”
萧衍衡低头看着杏眼盈盈的人儿,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也不顾规不规矩,牢牢牵着她的手便往里头走,容晚轻挣扎了几下反倒被牵的更紧,索性不理了,回扣他的手十指相扣。
李旭在后头跟着,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帝后两人紧扣的手,牙酸倒了一片,低着头都没敢再抬起来。
大明殿中灯火通明,宫妃落座在主位之下的锦席,小口小口的吃着酒,偶尔转头与身后的婢女交谈,大臣们坐在席上与旁的人举杯同欢,谈笑风生。
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暗潮汹涌,都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门口的通报太监尖声叫道,众人慌忙放下酒杯,起身行礼。
“臣妾/臣等参加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衍衡牵着容晚轻在众人的呼声中走上主位,容晚轻想松开他的手做到龙椅一旁的皇后宝座上,男人却并未松手,直接将她按着坐在龙椅上,他自然的坐在她身旁,一手仍然紧紧扣着她的手。
“众爱卿免礼,落座罢。”
众人直起身,赫然看见那皇后娘娘与皇上同坐在龙椅上,举止亲密无间,帝王的眼中满是柔情。
不仅大臣们震惊,底下的嫔妃们更是目瞪口呆,嫉恨的目光落在那两道紧密贴合的身影上,淑妃更甚,眼睛像淬了毒直直射向容晚轻。
她们的目光容晚轻都感觉得到,并没有瑟缩,昂首挺胸落落大方的坐在龙椅上,心里有些得意:就喜欢你们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宫宴在丝竹声起便开始了,鼓乐齐鸣,穿着纱裙的舞女们翩翩起舞,那曼长的水袖落地看的人眼花缭乱,几个大臣色眯眯眼神跟随着舞女曼妙的身姿。
萧衍衡眼神未曾停留,忙着给容晚轻布菜,端茶递水,温柔的擦拭嘴角,像极了平常人家的夫君,容晚轻坦然受之,对于他安分的眼神表示十分满意,夹了几箸菜放进他碗里,又给他添酒。
两人有来有往的样子羡煞旁人,淑妃紧紧盯着,手指用力绞着帕子,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些别有居心的大臣瞧见这一幕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或是不敢说,生怕扰了皇上的好心情。
宴会进行到一半,容晚轻便被萧衍衡喂的饱饱的了,平日里宽松的腰带竟显得有些勒?!
喝了口清茶便没再动口了,右手悄悄往下揉着饱胀的小腹。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暗笑了声,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方,两人相视一笑,容晚轻便随他去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些躁动,想到了什么,男人放松的心绪蓦然悬起,手上的力度加重惹得容晚轻微微皱眉,疑惑的看着他,想要问些什么,男人眼里的浓浓戾气吓了她一跳。
怎么突然间?!
但很快容晚轻便知道是为什么了。
门口的太监急匆匆跑进来通报:“启禀皇上,晋王殿下到了。”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殿中的人都听见,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晋王殿下一向与皇上不合,怎会这时候回来?
相对于众人的讶异,容晚轻更多的是愤恨,双手紧紧攥着绣帕,贝齿咬着下唇,整个肩头紧绷的有些颤动。
晋王萧衍白。
不是先皇子嗣,却冠嫡亲子嗣皇字辈,可见在先皇心中的地位不会低。
其实他是萧衍衡的堂弟,是已故礼亲王的遗腹子。
礼亲王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弟弟,出生时被奸人陷害在冷库中待了好几个时辰才被救出,自此便体弱多病,与那位子无缘。
两人一块长大,感情甚笃,先皇非常疼爱他这个弟弟,登基数十年都在为他寻找神医,但一直未果。
终有一日,先皇听闻江南有一神医妙手回春,无论多重症的病人在他手上都能起死回生,但那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无奈之下,先皇只好借着南巡的名头带着胞弟下江南寻医。
不料走漏风声,半路遇到刺客,有预谋一样,几辆马车那歹人却能准确的知道他的位置。
沾着鲜血的刀直冲先皇而来,周围的侍卫都在与刺客纠缠,无人注意到这一幕。
在这生死之际,那礼亲王推开先皇为其挡了致命的一刀。
入刀的位置极其凶险,离心脏不过半指,习武之人尚且不能忍受,更何况是本身就病弱的礼亲王,这一刀简直就是夺命之刃。
刀上抹了毒,待太医将喷涌的血止住时,那毒早已深入肺腑,药石无医。
不出三日,礼亲王便薨了,享年二十九。
此后,先皇追封其为礼亲王,以皇帝礼下葬。
又将其正身怀六甲的遗孀接进宫中,嘱人悉心照顾。因为忧思过度,那礼亲王妃生下世子后不出一年溘然长逝,遵照她的遗愿,与礼亲王合葬。
那世子便是现在的晋王殿下萧衍白。
从小寄养在先皇后名下,皇子的身份冠皇字辈,被帝后视若亲子,与当时已是太子的萧衍衡同吃同住,由太傅精心教导,虽不是什么旷世奇才,但辅佐萧衍衡是绰绰有余的。
也只能怪当时帝后考虑的不周,对他的身世只字不提,以至于他真的以为自己也是先皇后所出,野心勃勃的盯着那个宝座。
先皇到底还是私心的,对你怎样都好,但是江山还是必须由自己的孩子继承,于是在弥留之际,颁布了几道圣旨。
一是着萧衍行为定北将军,保卫一方安宁;二是他百年之后由嫡长子萧衍衡继承皇位;三便是将远离京城的虞城作为封地赐给了萧衍白。
说的好听的是赏赐,说难听点是流放。
那萧衍白并不愚钝,早早便察觉出先皇对他态度的变化。
他一无所知,只当是偏心,从此就心怀怨恨,暗地里招兵买马,壮大军队,收买宋凌,送到她身边做眼线,打探皇宫的消息。
想到上一世临死前萧衍白得逞的奸诈表情,容晚轻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