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苏皖房中的红烛还燃着。
夜太静,苏皖的心却烦乱得很,她用毛笔在宣纸上写着前世的过往,要破这死局,只有阿姐嫁与太子,自己除去八皇子才行!
可阿姐似乎铁了心要当皇后,让她回心转意几乎不大可能。
如今,只有靠自己刺杀八皇子,才有可能避免日后大周打乱,才能救下太子!
苏皖捏着拳头,双眉紧蹙。
她回忆着前世,想起三日后,三月初三,八皇子就要和阿姐在淮京河的巨船上私会,或许是一个好的时机。
这天,苏皖记得特别清楚。
船上大火的烟,熏伤了阿姐的眼睛,让阿姐沙哑了嗓子,自己在她床前衣不解带地照看了十多天,才嫁给了太子。
“目露凶光,又要做什么坏事?”
嬉笑的少年之声在房间响起,苏皖大惊,她环顾四周,跑到屏风后查探,依旧空无一人。
“咚”的一声,苏皖的额头一阵吃痛,一个李子落在了脚前。
她抬起头,只见九皇子嬉笑着望着自己。
“姑奶奶做的最坏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你!”
苏皖身上那西北女子的粗旷劲儿迸发出来,朝着九皇子大骂道。
九皇子翻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那么喜欢生气,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大半夜来我闺房作甚?”
九皇子从身后掏出一个玉箫,递给苏皖:“这是南疆上好火山玉制成的,相传当年牛魔王为了追求铁扇公主,取了火焰山最烫的玉,做成玉箫,赠予了铁扇公主,获取了她的芳心。”
说到最后,九皇子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耳根红了一片。
苏皖走到九皇子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九皇子害羞地将头偏向一旁。
“小小年纪,说起情话来竟如此熟稔,可见是个多情的种子,这玉箫,我可无福消受。”苏皖弯起嘴角,转身坐在木椅上。
少年被苏皖的讥讽羞红了脸,走到她身前:“你自己也才及笄之年,装什么大人?我说得熟稔,是因为在府里练了几百次。之前,从未给别家女子送过东西。”
还没得苏皖反驳,九皇子便把玉箫塞在苏皖的怀里,跳窗离去。
苏皖摸着玉箫,上面还残存着九皇子的温度,她的脸颊不由地有些发烫。
上辈子,小小年纪便嫁与太子,可他从未对自己说过什么情话,更别提送过什么情物。
抬眼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之下是漆黑的夜,是高高的围墙,是看不见终点的去路。
她突然有些担心,上次的刺客会不会继续刺杀少年。
不过随即摇头浅笑,心叹那少年是九皇子,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爹爹的小小庶女,自身都难保了,哪有资格去担心别人呢?
距离京都两百里地的小城里,两个黑衣男子策马狂奔。
为首的黑衣男子突然从马上跌落,滚了几圈,晕倒在路边。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