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到她去和宋万才算账,就发现白瞳不见了。听到手下人报,闫伯这个老头子自白瞳失踪后,就一直偷偷摸摸地在城外徘徊,她亲自出了族长院,一路到了这里,就看见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在此地谋划着什么。
他们是把白瞳藏在了这片山地里吗?她这样想着,便下了命令,杀了除了闫伯之外的所有人。
“恐怕你还不知道,这婴毒正是用你那殒身的两个孩子骨血所制。”闫伯说出这话,很是痛快。只可惜啊,白盼盼的脸被白纱遮挡,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还有,你每杀一人,你的毒就侵入骨髓三分。也许,今天没等你杀完这些人,你自己就先死了,哈哈哈……”闫伯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蠢女人,多少年来自以为掌控了整个北海,却不知闫家才掌握着整个北海的真正力量。
“我的两个孩子啊……”白盼盼轻轻地叹息一声,声音很小,就连离她最近的人都几乎听不清楚,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已经记不清那两个孩子的长相了,在溺死了他们之后,她就尽快忘记了他们,强迫自己把他们从脑中清除,再也不去想起。
原来如此,婴毒,是代表了那两个孩子对自己的恨意吗?不管怎样,她始终都走到了这一步,被嘲笑也好,被欺骗也罢,都不容许她去后悔。
是的,她一点都不后悔亲自杀了那两个孩子。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未来的那个妹妹白瞳,提早迎来了死亡而已。
她第一次觉得身体之下涌动纠缠在一起的青筋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这时婴毒,是那两个孩子所赠予她的,原来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体里,血脉相融。
只是,白盼盼第一次感到有些可惜,可惜自己就这样忘记了他们的长相。等她死后,母子又要如何相认呢?
“是这样啊。”白盼盼这话对着闫伯说道,没有想象中的气血攻心,声音反而更加平稳,异常平静祥和。从这话中,闫伯听不出她下一步有何打算。
白盼盼成为族长的这么多年来,严苛下人,不理族中事务,更是严格打压想要去北海的人。闫家,作为一个特殊的边缘家族,尤其被打压得厉害。这些年来,因白盼盼而死的族人越来越多。
闫伯早就对白盼盼深仇积恨,如今已经豁出去了,见她依然不动声色,忍不住再加一把火,逞口头之快,只要能刺激到白盼盼就好。
于是,他再次对着白盼盼喊道:“老夫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这几个孩子的生父闫甲,是假的!他根本没有我们闫家的血统,只可笑你这女人,贪图一条蛇尾,不惜作出这种让白家蒙羞之事!哈哈哈!”
这一下,就连四周的弓箭手都有些微微侧目,偷眼看着白盼盼。闫伯身后的工匠们更是有些停止了哭泣,呆呆看着白盼盼。
白瞳的生父是谁,一直都是整个北海最大的谜团。人们不敢公开提出疑问,但私下议论猜想的总是不少。近日,才有流言传出,说白瞳的生父竟然是早前溺死于北海的闫甲,那个肥头大耳的纨绔子弟。
这消息虽是在外传播,但族长院中也有了风言风语。有些族长院中的老人想起,那个闫甲的确曾经来过族长院几次。但白盼盼不说,也无人敢去问。
如今被闫伯这样赤裸裸地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更是直接告诉众人,生父竟然真的就是那个蠢笨如猪的闫甲,不仅仅如此,这个闫甲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