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厚起脸皮来真的是令人望尘莫及。
即使在鹭宫途羽已经满脸都写着不欢迎的情况下了,森鸥外还是能够坦然自若地上班打卡一样每天来公寓这里报道,甚至隔三岔五的将自己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大有一副以后就要在这里常住的架势。
雨乃雅日本来就看森鸥外不顺眼,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更是相看两相厌,恨不得每天都用小白猫的姿态给他挠上两爪子。之后为了眼不看心不烦,她甚至主动向鹭宫途羽提出了要去学校上学的请求。
要知道之前雨乃雅日对去学校上学这件事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不情愿状态。
但是就算这样,学校也有放学的时候,雨乃雅日每天回来还是会和森鸥外碰面。这导致鹭宫途羽每天下班回家,开门后迎接她的都是鸡飞狗跳的公寓。
一次两次她还会冷着脸扫这两人一眼,等着他们自己安静下来。后面次数多了,鹭宫途羽已经练就面不改色从一片狼藉的客厅中路过去喝杯水,然后再绕回来,一手提一个衣领都扔出去公寓的技能。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雨乃雅日大半夜都会以小白猫的姿态委委屈屈地来钻鹭宫途羽的床。
明明是那个讨人厌的老男人的错!为什么鹭宫要把吾辈一起扔出去,吾辈肯定是被他连累的喵!
不过这个时候她往往都会和森鸥外撞上。
于是原本寂静的夜晚突然就响起阵阵吵闹声,深夜中的公寓亮了一盏灯。大门被打开,紧接着就是穿着一身睡衣的森鸥外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来,然后被吵醒的干部大人在对方的解释声中“啪”地将门重新关上。
鹭宫途羽没把雨乃雅日扔出去,因为小姑娘第二天还要上课,而且大晚上的让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这让森鸥外对此颇感怨念。
“中校大人这是厚此薄彼,既然要扔的话就该一起都扔出去啊,为什么——啊啾——只有我被扔出去?”
首领办公室中,森鸥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签字的手跟着一抖,在纸面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长痕。他若无其事地在另一处空白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抽出张纸巾擦了擦鼻子。
最近深秋,气温降得很快。尽管他只在公寓门外待了一会,然后就重新找出了鹭宫途羽藏在外面的钥匙成功进门,但是就这样依旧避免不了的得了重感冒。
然而就算这样,他身为首领也没有请假休息的机会,还是要带病上班。鹭宫途羽直接给他灌了一杯苦到令人升天的药,然后就把人拖出来塞进了港口黑手党的车里。
一旁玩积木的爱丽丝白了森鸥外一眼,用一种和外表不符的老练语气对他评价道。
“林太郎你这是活该,NEKO晚上去找鹭宫的目的和你大半夜跑去爬人家床的目的能是一样的吗?”
森鸥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选择性忽视了金发幼女脸上的鄙夷之色。
“动机如何不重要,但是最后想要达成的结果是一样的不就行了吗?既然中校大人都可以让NEKO谁在她旁边了,为什么我不行呢?”
“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林太郎。”
鹭宫途羽能让雨乃雅日睡在她旁边,是因为对小姑娘的本性很了解,明白对方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生命危险。但是森鸥外这个满腹黑心眼的人怎么可能和单纯实心眼的NEKO相提并论?
别说像雨乃雅日一样睡一起了,哪怕森鸥外离她还有五米外,鹭宫途羽就会自发警觉起来。
这是大脑在感知到危险时的潜意识反应,毕竟森鸥外也不是没有因为突然凑近鹭宫途羽而被一把上了膛的枪顶住额头的经历。
除非鹭宫途羽当天晚上不想睡觉了,否则才会想不开地让森鸥外爬床成功。
“唔——马上十二点了啊。”森鸥外看了看表,“也不知道中校大人会不会过来。”
他抱有一丝希望地想,毕竟自己刚当上首领的时候中校大人就会让爱丽丝酱留意着他有没有吃饭,现在怎么说也该有个被送药的资格了吧
爱丽丝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森鸥外的幻想。她变魔术似地从身后掏出一盒药,嘲笑意味十足地哼哼两声。
“鹭宫今天上午就出去了,带着织田作之助和三浦京春他们,不到下午是不会回来的。”
森鸥外哀嚎一声,惨兮兮地将发烫的额头贴上冰凉的桌面。
“怎么这样,还以为这种时候中校大人会难得温柔体贴一点的。”
爱丽丝为鹭宫途羽鸣不平:“怎么不体贴了,药都是鹭宫给我的呢!而是是林太郎你自己分配的任务和让鹭宫多注意人家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爱丽丝对着森鸥外比了个鬼脸。看到对方一脸懊恼的样子,她开开心心地哼起了歌,主动去接了杯热开水给森鸥外冲药,脚步轻快得像是地球的万有引力不存在一样。
在森鸥外被自己的人型异能力逼着喝药的时候,鹭宫途羽这边也遇到了一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