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2.先知 苏妲趴在桌子上,没几个同学来教室,因为下午第一节课就是体育,大家应该都是直接去往体育馆或操场了。在体育馆进行的课项是羽毛球和瑜伽,而在操场进行的是篮球、排球、网球和武术。怕晒的苏妲自然选择了羽毛球,高二是和在在一起选择了瑜伽,但现在两人不在一个班级,对新班级还没马上熟悉的她也只能一个人处着发呆,想熬到最后一分钟才去体育馆。 早知道会和在在分开的话,她就再选瑜伽了,这样就不需要什么搭档。苏妲踏着铃声慢慢走向体育馆。从教学楼出来,阳光就□□裸地闪进了她的眼睛里。苏妲不得不停住了脚步,用手遮住双眼,再一点点挪开以慢慢适应那耀眼的阳光。而在看到丝缕光线的同时,她还看到不远处一步一步跑向自己的身影。等看清来人的时候,她就和对方一起向后方倒去。 诶!什么情况,刚才夏半把自己扑倒了!苏妲睁圆了双眼,看着离自己十分近的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庞,始终难以置信。 “你没事吧?”夏半开口问。 “我……” “你们没事吧!” 苏妲在夏半起身之后看到正跑向他们的范臻儿。美丽的棕色长卷发有节奏地跳动着,只是她脸上担心的表情夸张得让苏妲有些奇怪。 “那个,刚才掉下来的。你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吗?”夏半指着苏妲刚才站的位置问她,而此时那里莫名出现了一个碎了的花盆,原本种植在其中的花也和泥土一起散落出来,看似身不由己。 原来刚才他是来救我的。苏妲恍然大悟。 “喂喂,问错问题啦,她还在惊吓中呢。夏半再体贴一点才好噢。”范臻儿用手肘捅了一下夏半的腰间,他露出了一个别扭的表情,想笑又不得。 “所以我刚才先问了她有没有事嘛。”夏半无奈地叹了口气,“至少我刚才看到花盆要掉的时候是没有人在那旁边。” “应该是意外,意外,一定是。”苏妲笑着回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还要赶去体育馆,就先走了。” 和夏半、范臻儿道谢道别之后,苏妲就朝体育馆跑去。跑开几米外,她才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他们两人走进教学楼的背影,果然他们在一起很合适啊。苏妲扬着笑容走了。 傅文卿笑得脸都快僵掉,他向同桌的荆瑜不知道眼神示意了多少次,她都置之不理甚至幸灾乐祸。就在上午老师让他担任班级的学习委员之后,来请教问题的同学就源源不断,这才开学第二天,他们也太“好学”了点吧。 “还是以前的副班长职位好啊。”傅文卿休息的时间就是上课的时候,他趴在桌上,脸朝向荆瑜。 “副班长怎么好了?” “闲啊。它就是个闲职。老师是说辅助班长,但以前亦沅都能处理地很好,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那也得要班长有能力这个前提条件啊。” “卧槽!” “怎么了!” “你和我说话超过了十个字。” “……学霸不要任性了,认真听课吧。” 傅文卿笑意满满地重新坐正,殊不知自己这一笑,让讲课的老师心情愈发愉悦,偷看他的女生满脸陶醉。 探森和洛翊一边打篮球一边商量着下午放学后去看望在在,因为下午的课没什么,在在就申请在家休息,毕竟她脚上那沉重的石膏还得跟着一两个月。 这课上到一半,在篮球、排球、网球、武术共用的这一个大操场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身影。待她跑近之时,探森才看清那是苏妲。他停下了动作,向洛翊伸出手示意暂停休息,一边慢慢靠近旁边那块场地。 “她怎么在那里跑步。那个新的田径运动场才开发还没建成,还到处都是沙土啊。”洛翊走到探森旁边。 “但这个操场都被人占满了。要跑步也不方便。你说她该不会是被罚出来跑步的吧。在在和我说她体育选的羽毛球啊,场所在体育馆不是?” “怕这小姐经不起晒,你可仔细点小心她中暑了可不好和陈西缘交代。”洛翊笑着说完,就转身要去和别人1 on 1。只是这一步还没跨出去,就被探森从后面一巴掌拍出一米远,“真让你说中了。”说完,探森就匆忙跑出篮球场,朝着苏妲倒下的位置跑去。 等他赶及之时,才发现是虚惊一场。苏妲慢慢爬起来坐在地上,只不过因为是脸着地,所以额头和脸颊处有被砂砾擦过的伤口,手臂和腿也有不少擦伤。她不顾脸上的灰和土,不停地吹伤口。 “还好?”探森摸了摸口袋,也没有纸巾,也只能先关心一句。 “不好。”苏妲欲哭无泪,就因为听课不认真被罚出来跑步醒神,没想到正当腿发软时被没清理干净的石子绊倒。 探森哭笑不得,知道苏妲走不动了,就背过身来让她趴在自己背上,打算背她去医务室。 路上还听说了在此前,她居然还差点被花盆砸到。探森这才和她开玩笑: “陈西缘倒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啊?”苏妲不知他所云。 “他中午还特地打电话给我,让我多照顾你。难道他不是知道你今天多灾吗?” “那你这是相信有超能力的存在吗?” “哈?怎么会,刚才只是开玩笑啦。我相信凡事都可以用科学解释,只是时间问题。” “诶——没想到探森原来是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呢。” “我平时看起来很放荡不羁?” “至少在我看来。”苏妲轻声的笑意传进探森的耳朵里。 就算是放学,傅文卿也丝毫没有放松的余地。他快速收拾好书包,也没指望荆瑜会大发慈悲地帮他一回,就在想要请教的又一波同学正在靠近之时,洛翊及时在2班门口喊了傅文卿的名字。 “闵孝言今天也没来学校?”傅文卿走在校园道路上,脚步飘飘。 “啊,是这样。”洛翊语气平平。 “虽然说会有些难过,但这样放下学校的课程没关系?” “你不知道吗?艾林的0班都有特别的老师做她们的导师,所以学生放假老师也可以不来,等学生来了他再来授课。” “诶!真方便啊。”傅文卿 “那你当初不选择0班。你的话完全可以。” “且不说我了,你是要去哪儿?警局?检察院?” “徐在在家。探森留下来要等陈西缘来接苏妲,他就让我先边走边等他一起去看看在在的伤。” “听说云浅还被拘留是吗?” “说到这个还真是头疼。”洛翊无奈地摇摇头,“他的情况和当初夏半的案子大致相似,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他也是被嫁祸。只不过不利于他的证据都已经浮现,而其他线索也彻底消失。包括那指证他的人证。” “你的意思那劫车的犯人死了?”傅文卿大惊。 “昨晚暴毙在拘留所。” “也是昨晚?该不会他死亡的时间是傍晚5点30到9点这期间?” “啊,差不多。他是7点24分被发现死亡。尸检报告还不清楚,但死亡时间应该差不远。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觉得很像是调虎离山之计吗?原本夜幕将至,人也正是散漫之时,又将大部人马往外招去。”傅文卿将头上仰,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怎么可能。为了杀那个犯人而杀了左茉,我可不同意。” “如果说,左茉的死无法避免,而事先定制好了计划加以利用?” 洛翊沉默,他似乎也被傅文卿的说法说服了。早先他们就推测左茉是故意让人害死,那么确实是一个充分条件。“这之后要再实行计划,那有可能是内部人员干的。”洛翊顺着傅文卿的意思又进一步作出了推测。 傅文卿觉得跟踪这种事情真的实在不适合自己做。只是晚上和父亲在藤服酒店一楼吃饭时,他竟然看到何医生和一个女人从酒店楼上下来,就提前离席并悄悄跟在其后。 闵孝言正因为左茉的事情焦心,至于对何医生的调查,他一个人完全绰绰有余。坐在出租车里,傅文卿勉强可以看到前面何医生他们的出租车后座,女人就倚靠着男人的肩膀。 坐了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傅文卿则在他们后方不远处下车。这是一个十分幽静的小区,住在这一片的大多是有权势的政治家、商业家、律师、医生等等。傅文卿猜测何医生是带了那个女人回到自己的家里,既然这么大胆,该不会他的娇妻并不在家? 先不管那点小事,傅文卿拿起手机,借用花圃的掩护,将何医生与女人亲近的模样拍了下来。只是在拍到女人的侧脸的时候,傅文卿怀疑自己看错了人,直到看清正面,他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人走进一栋别墅里。 离开小区之后,傅文卿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相馆洗照片。 将所有照片摊在桌子上,傅文卿反复看反复确认,毫无疑义,那个女人就是左悠晴。 翌日。 “哟,早上好。”夏半一只手掌覆在傅文卿头上搅乱他的头发,待对方转过脸看着他时,才把手放下。 此时从他们身边掠过一辆车,在前方不远处停下,只见苏妲下车,脸上还贴着两个创可贴,膝盖处、脚踝处也还有纱布在。尽管如此,她依旧粲然地和车里的人告别。 洛翊走上前来夏半、傅文卿打招呼,闵孝言也走在一边不说话。韩探森骑着自行车经过他们身边,徐在在就坐在后座上。 荆瑜和范臻儿一边走路一边看着新买的杂志,连前方有棵树挡着都没有注意,荆瑜直接撞了上去。洛翊一伙人听到范臻儿的声音转头一望,都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 崭新的一天,就此又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