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风的小棉袄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噔噔噔噔”躲到了阮母身后。
还不忘对着阮父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阮父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白菜在爱妻的默许下,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那头胆大包天的猪身边。
亲自将被迫恋爱却还要受此委屈的季总扶了起来。
许是跪的太久,季行知起身的时候,不小心一个踉跄。
跌进了顾流光的怀里。
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顾流光的眼里瞬间就溢出了几分心疼。
阮母看向阮父的眼神中染上了几分不赞同的意味。
阮父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他用颤抖的手指向心机比海更深沉的季总,觉得自己仿佛见证了一朵白莲花的盛放。
这臭小子,分明就是想占他家诗诗的便宜!
阮母显然感受不到阮父内心的悲愤。
她关切地看向季行知,担忧而心疼地说道:“行知的腿还好吗?”
季·盛世白莲·行知倚在顾流光怀里,对阮母露出了一个脆弱而疲惫的微笑。
他十分坚强地说道:“妈,我没关系的。”
“也就跪了半个小时而已。”
这是多么饱受摧残却还依旧深明大义的人哟。
顾流光捂住唇,都快要心疼哭了。
这可是半个小时呀。
折算等于三十分钟等于一千八百秒呢。
四舍五入,那就是地老天荒那么长呐。
阮母当即就责备阮父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让孩子们自由恋爱。你是封建社会的老古董吗!”
阮父好心痛的。
亲亲老婆居然和自己不是统一战线的。
反而处处向着那个小白脸。
他恶狠狠地看向季行知,正准备让这满腹心机的普洱茶再跪上半个小时,最好跪他个海枯石烂,就听到亲亲老婆满怀怜惜地对季行知说:“行知膝盖疼了吧,快坐下。”
“待会让诗诗去我房间拿点药。”
阮父眼睛都熬红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爱妻,表情幽怨极了。
阮父气哼哼地嚷道:“我也受伤了!我也要上药!”
阮母都还没有这么关心过他呢。
阮母斜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嫌弃道:“是该吃点药。”
飞快地屏蔽了一心刷存在感的阮父,阮母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带着几分慈爱和匪夷所思,极认真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顾流光也不由正了神色。她正欲开口,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季行知,微微愣怔一瞬,眼中缓缓浮上了一缕笑意。
季行知正襟危坐,神色中难得浮现出一丝紧张。
“是我一直在追求诗诗。”
“就在昨天,她答应了。”
阮父大怒。
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
阮母却对两个孩子的感情喜闻乐见。
如果诗诗一定要和一个人共度余生的话,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季行知呢。
至少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做不出伤害爱人的事情。
阮母十分郑重地看住了两个孩子,问道:“如果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决定要在一起,我们不会阻拦。”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阮父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之后,所有的困厄都要你们自己去承担。”
阮氏的继承人和大小姐要结婚,外界哪能没有一点质疑的声音呢。
或许有人会觉得,养子和亲女的结合堪称一段佳话。
可或许也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是败伦悖理,失行乱纲。
季行知悄悄握紧了顾流光的手,内心却奇异地宁和了下来。
他隐蔽地挺直了背,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沉稳可靠。
更加值得水灵灵的小白菜托付终身。
阮父震惊地看着这么轻易就把小白菜许出去的阮母,不敢怒更不敢言。
他回过头,又看到猪儿子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瞬间就更震惊了。
那小模样,简直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