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珏正努力的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只见寒光一闪,墨影直接劈下来,他堪堪用龙骨扇挡住,一边后退一边开口,“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殷茵脸色发冷,心情郁结,瞅着应珏只觉得自己被欺骗,这银鱼的身份绝对有问题,可她先前居然没有深究。
如今一切问题暴露出来,她才惊觉自己居然被美色所惑,听信他诸多鬼话。
“这件事情,我真的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引你来此处之人。”应珏敏锐的仿佛会读心术一般。
可殷茵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你说你修为全无,如今挡的倒是挺流畅,满嘴谎言,不值得信!”
应珏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原本真的是修为全无,可却得到了龙骨扇,这把扇子在他渡劫当日便丢失,不知去向。
虽说是他父母做了骗孩子玩的,可到底跟了他那么些年,也是他父母做的东西,自然是有些用处的。
“我发誓,我当真修为全无。”应珏快要崩溃,他也不能不抵挡,万一殷茵真的劈了他可如何是好?
“你莫非觉得,我还会信你?”殷茵冷着脸瞪她。
应珏却好似发现了什么,这话说得,看来她之前还是信任他的。
他想起殷茵对着他那张脸欣赏的态度,只觉得替自己寻求到了一线生机,他眼一闭心一横,把龙骨扇收了回去,站在殷茵面前,凄回婉转的瞧着她,“莫非,你不信任我了吗?”
殷茵手一抖,偏了半寸,把鬼城主那金丝楠木棺材劈的七零八落。
鬼城主瞧见这一幕,直接撅了过去,倒在地上久久不曾醒来。
殷茵有些为难,那张脸实在太过犯规,她还真的劈不下去。
美色惑人,美色惑人啊!
“殷茵!你不要被那小白脸迷惑,小白脸最会骗人!尤其是你这样没有定力的!”凤蓝在一旁疯狂的叫嚣,平日这条银鱼仗着殷茵喜欢他的脸,对他诸多打压,如今好不容易瞧见这一幕,凤蓝是怎么都不会放弃煽风点火的!
应珏眉头一皱,生出同殷茵一样的看法:凤凰幼崽果真烦人。
“你今日若不好好的解释清楚,我就先毁了你的脸,再宰了你!”殷茵收了法器,冷静的盯着他看。
至于为何是先毁了他的脸,饶是应珏再聪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耻下问是个好习惯。
他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长得太讨我喜欢,若是看着你那张脸,我定然砍不下去,若是没有那张脸,动起手来我会少许多的心理障碍。”殷茵回答的理所当然。
应珏只觉这只白肩雕非常血腥暴力。
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应珏又不是个擅长说谎的,更何况他隐隐觉得自己渡劫之时被人暗算,和殷茵被迫来到此处是同一波人所为。
他还需要同殷茵相处许久。
倒不如把真实身份告诉她,按着殷茵对他的喜欢,想来他生命安全还是会有保障的。
“其实我……”应珏破罐子破摔,他已然自暴自弃,虽然有些丢脸,可总好过天天被墨影威胁。
“你什么?”殷茵追问,应珏欲言又止,这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他总觉得说出来自己就成了欺骗小姑娘的负心汉一般。
毕竟他没有法子回应殷茵的心意。
“这件事情……”应珏顾左右而言他,殷茵不大耐烦,眉头紧锁,思索着要从哪儿开始动刀。
“快说!”
“我…你容我想想…”应珏说不出口,气氛变得愈发尴尬,殷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应珏明白若他再不开口,只怕之后会没有机会。
“其实我是……”应珏鼓起勇气想说,却被突如其来的人打断。
这一打岔,他就失去了勇气。
只能木讷的站在一旁,瞧着那人同殷茵寒暄,“殷茵上神,您怎么有空过来这里?”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地府的鬼王,她手持镇妖铃,红发披肩,发间缠绕着黑色的铜铃,眉骨处横出一只手骨,森气鬼魅。
随着她的走动,铜铃作响,显得她整个人愈发妖媚。
“有事。”殷茵随意回答,“你不好端端的留在酆都抓鬼,为何会来东海?”
“自然是情势所迫,如今不知怎的,总有凡人活不下去要闹自裁,可自裁的凡人,到了冥界还要先去服苦役,这会儿冥界鬼满为患,都快要住不下。”鬼王不住的同殷茵抱怨,酆都已经要沦陷。
别的地方也是人手不够,所以把她派过来,她瞧着此处鬼气森森,所以才过来看看,一来就瞧见熟人。
“那你的运气可真好,这儿有一城的鬼,都是枉死的。”殷茵面色平淡的开口,心中颇觉鬼王可怜,她经常去冥界找孟婆,对冥界的有些规矩倒也是略知一二。
枉死的鬼……
可不是拘了就了事,鬼同人一样,也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生前的遗憾,到了死后便会化为怨气,若是不能妥善处理,便会成为厉鬼。
“您说啥?”鬼王傻眼,瞅了瞅城主府的一屋子鬼,只觉得快要崩溃,她的确觉察到鬼气,可却不知这里死了一城。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大厉鬼,想着殷茵在此处,赶忙过来套近乎,原本指着殷茵帮她抓住厉鬼…也省得她自己动手。
她可不是什么厉鬼之王,不过是个鬼差。
哪有什么对付厉鬼的法子?
“这儿有一城的鬼,都是枉死的。”殷茵非常好心的重复一句。
只见鬼王慌不择路的丢下一句告辞就想跑,却被殷茵眼疾手快抓住,这一城的鬼她可没有法子,还是交给冥界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