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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掌柜有因被怀疑人品而不悦的趋势她不得不作罢离开客栈抬头看到对面的酒楼,便打算去酒楼再找找。
酒楼不如往常一般喧哗,似乎是被包里头大堂中只有其中两桌有人当下他们在喝着茶,吃着零嘴闲聊。都是些年轻人其中还有两位穿着鲜丽的姑娘瞧着都是非富即贵的娇贵人。
一蓝色华服的清秀公子正在道:“不知楚先生是如何选学生的。”
对面另一看着更小点的公子应道:“无论他是如何选我们好好表现便是何况有晋国公世子出面,他总得给些面子。”
“我倒觉得他不会是个易徇私之人,毕竟是名师。若他看不上我,我觉得那尹先生也好。”
“还是我们姑娘家好。”旁桌的一姑娘道“我与玉儿是要进常悦书院习舞的也就那么一个舞师不怕她不收。”她名唤万琪算是晋国公世子不大亲的表妹她过来不过只是玩玩。
另一姑娘接嘴:“听说那舞师的舞艺极为精湛我倒想见识见识。能成为常悦书院的舞师定然是极厉害的。”她便是万琪口中的玉儿姓陈。
这时门口忽有异声他们便停下了话语。
虞秋正被守在酒楼口不知哪个府上的护卫拦在外头,她向里瞧了瞧,软声细语的恳求着:“我就进去找个东西,找不到便出来,拜托了。”
护卫冷着脸:“不容放肆,赶紧走。”
“我……”
正是虞秋不知如何是好时,那蓝色华服的公子来到门口,他见只是个寒酸可怜的小公子,便道:“看来小公子是丢了挺重要的东西,让他进来找找便是。”
这位公子的身份该是不低,护卫犹豫了下,便终于给虞秋让了路。
“多谢。”虞秋向对方弯腰道了声谢,就急着进去了。
那万琪看到这小公子长得虽是极好,却是太过瘦小,像个姑娘似的。尤其是那身衣服,一看便知是出身寒门。她打量着虞秋,见其找到自己这块地儿后,便嘲笑了起来:“公子不像是能吃得起这酒楼东西的人,是真找东西还是假找东西?”
万琪身旁的陈玉儿也掩嘴笑了起来,眸中尽是鄙夷之色。
虞秋能伸能屈,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对方,也并不因为被羞辱而觉得难堪,她只暗觉这一个个千金小姐怎都这般面目丑陋。
令她不堪回首自己的过去。
当下的酒楼人少,有没有玉珏是一目了然的,后来她找伙计问了问,未有结果,失落之余便决定还是走罢。
恰在她迈步往门口走时,北面的楼梯上有几个人正下来。
其中有一公子身穿白袍,头束同色发带,瞧着似乎是个书生,却又不同于普通的书生。他气质儒雅温润,面如冠玉,生得极为好看,极为出色。下楼间,他正听着旁边晋国公世子张怡说什么,嘴角恰到好处地微勾着一丝弧度,从容自若。
不经意间,他抬眸见到正往外走的虞秋,这才面有异色,唤了声:“秋儿?”
虞秋身子微僵,虽以为自己听错了,仍是不由回头,当她见到上头那因看到她而渐渐露出喜色的楚惜,惊讶极了:“惜惜?”
楚惜朝晋国公世子张怡微微颔首示意后,便加快步伐走下楼梯来到她身前,声音温柔,眸含笑意:“倒是巧。”
虞秋怔怔地看着他:“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话语间她看了看那与张怡一同踏下来的老先生,那是常悦书院的院长贺董成。
这时张怡走了过来,语态谦和地问道:“这位是?”
楚惜介绍:“她便是常悦书院的舞师。”
其他人本就因楚惜对待这寒酸的小公子不一样而觉奇怪,他这话一出口,都惊住,尤其是那万琪,她立刻问道:“她是姑娘?”明显在激动,似乎更多的是因为楚惜与虞秋之间的亲密气氛,估计是看上一表人才的楚先生。
陈玉儿亦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着眼前这瞧着不过十七八岁,还莫名穿一身男装,打扮地极为磕碜的虞秋,如何也不相信这就是常悦书院的舞师,这未免贻笑大方吧?
谁都知道常悦书院虽不大,却是当下大胤出人才最多的名院,朝廷内外新秀,不少是出自常悦书院的学生。常悦书院的先生,更是个个实至名归,而眼前的楚先生,虽还不到而立之年,却是满腹经纶,身怀未易之才,为常悦书院最年轻最绝学的先生,还是才貌双绝。
所以这常悦书院才一搬来,爱惜人才的圣上便特派晋国公世子招待着。
而这些贵公子,也是想借机拜入楚先生门下。
据说常悦书院中,女子所学的舞课与文课是大概一年半之前所加,自此常悦书院便才开始收女学生。此举难免让人哗然,这常悦书院的女先生,便成为让人好奇,哪怕没见过,也不免让人心怀敬佩之意的存在。
谁曾想,她们想见的舞师竟只是个野丫头。
陈玉儿上下打量着虞秋,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哪里配当她们的先生。
楚惜看似笑而不语,仍旧彬彬有礼,却是不动声色地在忽视着万琪,他只抬手碰了碰虞秋的额头,问道:“脸色很差,这是生病了?”
虞秋摇了摇头,又问:“你还没说你们怎么在这儿呢!”
“待会再说,嗯?”楚惜顿了下,又语有责备之意,“到时也给我说说,你哪来的胆只身南闯。”
虞秋有些心虚,便低下了头。
张怡不愧是晋国公世子,当今圣上倚重的人,他只淡然地笑了笑,道:“姑娘倒是深藏不露,即是有缘过来,便坐下一道聊聊,请。”
于是虞秋由楚惜拉着,与其他人一道坐下。
万琪本就因楚惜对自己的忽视而觉不满,当下又见他对这野丫头这般亲昵,便更是觉得不满,奈何当着他的面,她也不好自损形象,便不得不忍着心中妒意。
她才不信就这么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姑娘,能有多大才艺。
待她进入常悦书院,非扒了其面皮。
虞秋听着楚惜他们之间客套的对话,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常悦书院已在近日搬来了瑜都,而她以后也会待在瑜都。
对此她自然惊讶,更是有些无措。
常悦书院曾在北冀,近两年前搬去梅川,后开立女子的舞课与文课,她成为书院的常驻先生,把书院当家,也知书院总有一日会再移去别处,却不知来得这么快,还是她迫不及待想离开的瑜都。
楚惜与书院在哪,她便在哪,她自然也不会再走,但免不了不高兴。
不高兴过后,她又想起玉珏之事,便更是心不在焉,也有些听不进他们在继续说什么。
后来那一直关注着她的万琪终是有些坐不住,便突然唤了声:“虞先生。”
虞秋回神看向对方,而闻声的其他人则看着她,尤其是那些公子,既然知道她是姑娘,自然能看出她是极美的姑娘,便不乏注意她的。
当下的万琪身上并没有之前的无礼跋扈,颇为客气,瞧起来端庄有礼。她倒了杯酒递给虞秋,道:“说起来,以后我也会是先生的学生,便在此敬先生一杯,望先生不嫌才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