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是母胎单身,小叔叔too。 虽说自从十七岁要到他微信号码开始自己就隔三差五地骚扰撩拨他,可真撩到手了,反而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好像看中了橱窗里一间巨漂亮的晚礼服。好容易带回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场合穿一样焦虑。 以至于接下来好几天,曦光都很是深沉地在思考这恋爱要怎么谈。 秦斯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照旧空闲的时候带她出去吃饭,偶尔带她出去约会散心。 曦光有次问她:”小叔叔,你喜欢主动一点儿的,还是矜持一点儿的?” “怎么说?” “你还是喜欢主动吧!我比较擅长。”曦光替他拍板了。 那天他们去海南,中途在昆明住了一晚,没有预约,正值春假,房间十分紧张,两人站在前台,他偏过头去问她:“我们两个住一间,可以吗?” “啊?哦!”曦光点点头,模样颇为淡定,其实腰背紧绷,心脏砰砰砰! 住一间……用同一个浴室……睡同一张床……我的天!太……太刺激! 以上来自于曦光的内心戏! 拿了房卡,跟着他进房间的时候,秦斯年一扭头就看见她几乎同手同脚跟在身后,一脸大义凛然英勇赴死的悲壮感! 他蓦地笑了起来,把行李丢在一旁,勾着她的下巴笑道:“不是说,要主动一点儿吗?” 曦光拧了拧手指,吞着唾沫道:“我就是觉得……会不会……太快了点儿?嗯,其实我没什么……就是听说,有点儿疼,我比较怕疼。” 秦斯年愣了一愣,他本没有想那么多,被她这样一说,也闹得也有些不自在,敲她的脑袋说:“想什么呢!” “啊?你没想啊!”曦光有些窘,语气里还带着点儿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遗憾的情绪。 惹得秦斯年忍不住发笑,盯着她眼神乱飘拼命掩饰尴尬的小表情看了片刻,蓦地低了头,含住她的唇。 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曦光瞬间立正,腰背挺的更直了,瞪大了眼看他。大脑一半放空,一半劈叉在想:啊!他睫毛好长。 微微颤动着,像把小扇子。 他无奈,咬着他的耳朵说,“曦光,这时候,应该闭上眼!” “哦!” 麻溜儿地闭! 过了会儿又睁开一条缝,轻声问他,“那……我要伸舌头吗?” 秦斯年惩罚似地咬了下她的舌尖,“闭嘴!” *** 秦斯年不得不说,和曦光谈恋爱,是很不同的体验。 有时候她像大多数小姑娘一样,爱幻想,容易害羞。可有时候,她又和很多女孩子不一样。 …… 说起来,一家四口,曦光是最没羞没臊的,老爹和老哥是资深闷骚老男人,平日里一本正经人模狗样,见了媳妇儿才显出来本性。 曦光就比较不一样了,她不要脸的时候,不分人前人后。 母胎单身的她从来不知道恋爱为何物,每次看到小情侣腻腻歪歪都觉得分外不能理解,亲来亲去的,得吃多少口水啊!抱一下就好了,抱那么久,涂了胶水的吗? 后来食髓知味,她却成了最虔诚那个。 不过她还是有点儿怕秦斯年,以至于每次画风都是—— “小叔叔,我最近好像生病了。” 秦斯年忙去摸她额头,“哪里不舒服?” 她指指心脏,“这里,不过你如果能亲亲我,我可能就好了!” 秦斯年:“……无聊!”脸上一副看弱智的表情,身子却自动倾过来。 曦光:耶! 或者—— “小叔叔,书上说,人对美的事物没有抵抗力。” “嗯,所以呢?” “所以我想亲你。”——“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等秦斯年反应过来,便宜早被占了。 曦光:耶! *** 曦光爱玩爱闹,经常忘记时间。赶不上门禁时间是常有的事,宿管阿姨对她简直是深恶痛绝。 为了构建和谐社会,所以后来曦光就从学校搬出来了,自己租房子住。 春节后又开学,室友表示没有她在,生活变得很空虚很寂寞很无聊。 自恋又臭屁的曦光十分受用,大手一挥说:“走,朕请你们吃饭!” 大排档,塑料棚撑出来十几张四人桌的空间,顶棚上吊着白炽灯,浓烈的烧烤味儿能蔓延一整条街。 曦光十分挑剔地蹭了蹭桌子上的油渍,啧啧感叹:“我让你们随便挑,你们可真会给我省钱!” 穷逼当惯了,室友十分体贴她:“不要逞能,宝贝儿,月底了,掏掏你口袋,有几毛钱可以挥霍?” 曦光掏掏自己的口袋,拍出一张十块钱,拍出一张五十元大钞,再拍出俩钢镚,思考了一下自己卡上余额,果断坐下来:“其实大排档也挺好!” 吃到一半,小叔叔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学校东门斜街,24号大排档,你要来吗?我带你见我室友啊,她们说要过过眼。” 其实原话说:“像你这种母胎单身,遇见极品男人的概率为百分之八十,不行,我们得替你把把关,用我们的火眼金睛看透敌人的层层。休想蒙骗无知少女。” 秦斯年沉吟片刻,他不太懂这个年纪女孩子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但听说似乎是有这么个程序,于是回说:“好!等我二十分钟。” 曦光对秦斯年的描述是:大我八岁,超级帅的,住单身公寓,开了一个公司,有车,什么牌子?不认识。 一众室友听完后的印象是:大叔,小白脸,破房破车,吹牛吹上天。 所以这是凭借先天容貌优势,欺骗无知少女的无耻大叔! 秦斯年有好几辆车,不过常开的就两辆,都是黑色的,车牌号很相似,款式也差不多,在曦光看来根本就是一辆车。 因为是合作的品牌商送的,所以一直开着,造价不算便宜,但是牌子的确很小众。 不过今天他开了一辆凯迪拉克,因为刚好车钥匙在手边,所以就开出来了。 车进不去,助理把车停在街口,他走着过去的。 刚进街口,室友便看见他了。 当然不认识,她们只是在笑:“哇,竟然有人穿着西装来大排档,有趣!十分有趣。”穿西装这事儿比较玄,比如明星们穿着就是养眼又好看,身材稍稍差一点,就容易穿出街头推销员的架势来。气质弱一点的,就更像是推销员了。但眼看着款步走来的人一身银灰色西装妥帖又养眼,她们都觉得,“今天运气真不错。”毕竟推销员常有,而明星不常有。 几个人兀自托腮观赏外加点评两句“这人脑子没事吧?”“莫非是个大佬,来体验生活?”的时候,曦光远远地冲那边挥手:“小叔叔,这里这里!” 室友的目光从街头倏忽收回来,齐齐看她,而后突然灵台一阵清明,霎时反应过来,“他?” 曦光点点头,“他!” “……玄幻了。” 加了个凳子,曦光擦了又擦,挠挠头说:“小叔叔你不要嫌弃,毕竟我比较穷,等我以后有钱了,也金屋藏个娇,请八个米其林大厨伺候你。”这很有志气的一番话,说得估计挺好笑,座上四个人,全笑了。包括秦斯年,他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这光景,曦光也有点儿想笑,不过面子要紧,她绷住了,点头说:“真的。” 秦斯年本来挺不适应这里的,顿时被她逗乐了,笑道:“怕是我得等到下辈子了。” 曦光塞了一只剥好的虾肉在他嘴里,郑重道:“人艰不拆,小叔叔!” “或者对象可以互相换一下,比较现实。” “你是说,你要金屋藏娇,请八个米其林大厨伺候我?”曦光眼放精光。 秦斯年一笑,也剥了虾肉给她,“只是……打个比方。”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是个母胎单身了。” 秦斯年和室友们寒暄着,平时挤兑曦光挤兑得炉火纯青,这会儿却哄得几个小姑娘咯咯直笑。尔后埋了单,带几个人去逛商场消食,一人送了份小礼物,末了开车送她们回去。 看见车的时候,一个室友掐曦光的腰,“凯迪拉克你不认识?” 曦光仔细瞅了眼,举手表示,“他上次开的不是这辆车!” “下次让林爵带你去车库认认车,免得我不去接你的时候,你连自家车都找不到。”——林爵是他助理。 “哦。” 想起她的记性,旋即又反悔了,“算了,脑容量那么小,让你去看你也记不住,你认得林爵就好。” 室友:……所以到底有几辆车? 等下车的时候,一众人对秦斯年的印象已经彻底颠覆,凝结成两个字——大佬! 回去的时候,几个人拿着顺回来的名片,暗戳戳地跑到往上去搜公司名称,看见注册人:秦斯年,已上市,几个字样,吞了口唾沫,一致对曦光表示了最深切的指责——天天喊穷,你好意思吗? 曦光无语凝噎,继而望天,“我,是真的穷。”这话透出来一丝淡淡的忧愁来,旋即又被另一种情绪覆盖,骄傲道:“不过我家小叔叔是真的有钱!” 室友委婉表示,“曦光……我们一致觉得,这样的男人,你可能压不住!” “压?我干嘛要压?” “……朽木不可雕也!” “已经是朽木了,就不要再残害它了……随缘吧!” 室友又一致觉得,曦光其实是个挺有自知之明的无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