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歌半跪下去:“殿下您斩杀了北蛮君王极其十七员大将!”
他身后,北方边军数十名带甲猛将齐齐下跪。
铠甲哗啦啦的声音如同战场的凯歌。
阮辞:“不,这……”
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啊。
幽燕池也跪下去:“殿下英明神武,舍小节而取大义,是为千古明君。”
周围的人哗啦啦跪了一片。
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以阮辞为圆心,所有人都跪下去。
宽广的废墟,只他一个人站立。
他仍穿着结婚的喜服,临时裁制的,不合身,发冠掉了,发髻歪了,左脸上是半截黑手印,大约是厉时歌的手指印。
阮辞:“我……”
他举目四望,只看见所有人头顶。
无人与他并肩而立,有些孤寂。
唯有宁无霜鼓励地看着他。
看到这眼神,阮辞就知道,是展现装逼实力的时候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众卿平身,此次功成,少不得每位爱卿的努力,孤定论功行赏。”
众人配合地山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阮辞内心很忐忑,我有没有权利赏人呢?
……
魏王府没了。
他们便挪到城外的军队大营设庆功宴。
楚飞云带兵出去击杀北蛮残余势力,其余人都在筵席上。
宁无霜坐在阮辞右手第一张桌子,幽燕池第二张桌子。
厉时歌坐在左手第一张桌子,第二张空的,那是给楚飞云留的。
此时阮辞这才知道,魏王府虽然如楚飞云所言,修的土气,不精致。
但是每间屋子都有逃生的暗道。
宁无霜经过询问(盘问)知道这点之后,直接提议干脆炸了魏王府,所有非战斗人员该躲起来的都提前躲起来了。
剩下的全是战斗相关人员,爆炸之前都麻利地钻进暗道。
阮辞是唯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就安排武功最高的厉时歌来救他。
果然夫夫同心,其利断金。
阮辞太佩服厉时歌了,那么大的房子,都舍得让宁无霜炸,这为了博美人(?)欢心,是多么的无私啊。
难怪他可以开后宫。
他首先就敬了厉时歌一杯酒。
“当为魏王记头功,偌大魏王府竟都化为飞灰。”
厉时歌此时也不装傻了,目光威严而有几分匪气。
站起来八尺有余的身高,让阮辞很有压迫感。
他双手接过那杯酒,并未饮,笑着说:“我的王府占地一百余亩,房舍二百多间,还有我收集的古玩字画,价值不可估量,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了,殿下赏我什么才能弥补我的损失呢?”
阮辞:“……”
他好穷的啊。
旁边宁无霜咳嗽一声。
阮辞求救似的看向他。
宁无霜站起来:“此次计谋为幽相所出,幽相又亲去与北蛮大君周旋,当为幽相记头功。”
幽燕池大约不喜欢这种热闹俗气的场合,或者是去上厕所了,属于他的桌子空着,他并未在场。
所以被宁无霜抬出来当枪使。
阮辞:“对哦,计谋是幽相出的。”
“这个……先赏幽相一所大房子吧。”
他还记得,幽燕池住的那寒酸的小院子,他又给幽燕池送了一套房子,也不怎么大。
这次借官方名义,送个气派点的。
阮辞又看向厉时歌:“魏王是要钱还是要房子?”
他感觉厉时歌是很有想法的人,居然在每间房子都装暗道,也许给钱给他自己修房子比较好?
厉时歌嘴角一勾,“太子殿下给什么,我便要什么。”
旁边宁无霜道:“臣建议,在京中赐魏王一所大宅,北方战事已定,魏王也无须常驻凉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