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安道:“听阮糖说了,也是现在正红的女歌星,叫什么……什么江亦……哦对,江亦蓝。”
他说出这个名字,见钟停的脸色变得很微妙。
于是问:“咋了?认识?”
钟停皮笑肉不笑:“巧了,我还真认识。”
路以安:“……世界真小。这人谁啊,不像咱们圈子里的人啊,我都没听说过。”
钟停道转变成冷笑:“你当然不知道,本来也不是我们圈子的人。是我家那边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亲戚,从以前就惯会讨好我们家,我妈心善,也肯和她说几句话,我出国这几年,我哥给我说这人没少往我家跑。”
钟停顿了顿,像是反应过来。
“我就说谁胆子那么肥,明知道照片上是你这路家大少,还敢放出来。估计这江亦蓝还以为我家会给她撑腰呢。你说她脸皮怎么这么厚?我家的关系,能是她想攀就能攀的?”
路以安没想到这事里面还有这一层缘故在,他也觉得这人确实迷惑。不过有钟停在,这人也用不着自己操心了。
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钟停道:“不着急,不是有人说过吗,那边得意得越久,到时候失望就越大。”
他蓦地笑了,笑得如从前一样张扬。
“不过在我这儿恐怕就不是失望那么简单了,”他看着路以安缓缓道,“要说是绝望才对吧。”
……
过了会儿,去领行李的吴秘书回来了。他看见自家老板在和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在聊天,不禁感到好奇,想着这就是老板说的学生时代的好友,过来接机了。
不过这副模样出行……
难不成是明星?
吴秘书更加的好奇了,但多年工作经验让他不露声色,只是在心里用排除法一个一个猜测这人到底是哪路明星,能和自家老板有着这样深厚的情谊。
这一问题在上车后终于得到了解决。
这人取下帽子和口罩,似乎很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对老板说:“这种情况下,我还来接你,我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老板说:“请你坚强一点,屁大点事,不要动不动就被感动。”
吴秘书透过后视镜看到那张脸。
哇
居然是个毫不逊色自家老板的大帅哥!
不过……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吴秘书将这张脸在脑子里仔仔细细地过了筛。
吴秘书:“!!!”
他一个用力太猛,惊恐地回过头看向路以安。
钟停和路以安也被他吓了一跳,路以安向钟停投以“你这秘书看上去很不聪明的样子”的眼神,而钟停没好气问:“啥事?”
吴秘书自然不好说是因为觉得老板的脑子有问题居然会和偶像绯闻男友有说有笑的,他只能尴尬一笑,道:“没事没事,太久没呼吸到国内的空气了,有点上头。”
说完也不敢看老板的眼神,立马回正头。
空气静谧了几秒。
路以安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还是没能想明白,所以想再次确认一遍。
他问钟停:“真不告诉她你回来了?”
钟停道:“……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见面。”
路以安送他一个大字:“怂!”
钟停保持沉默。
路以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劝了:“她知道你回国没有立马告诉她,一定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哦,还有我,到时候我绝对也是迁怒对象。”
他“啧”一声,由衷感叹:“我真惨。”
钟停倒似没听见,半晌,又突然开了口:“七年了。”
路以安想说的话卡在嗓子里,有点难受。
钟停扯着嘴角笑了下:“我想见她想了七年,真要见时,又不知道怎样见她才好。”
他望着窗外,喃喃道:“我还是不是她想见的那个我啊……”
……
阮糖刷着手机,嘴角抿得很直。
巴姐见她心不在焉,没好气道:“小姑奶奶,你又咋了?”
阮糖道:“心情不大好。”
巴姐:“……”
巴姐:“还能有人惹到你不成?这两天不是因为你那黑料挺乐呵的吗?怎么突然又心情不好了。”
阮糖忽视了这个问题,转而道:“哦对,被路以安包养那个事,我现在要去澄清下。”
巴姐怒:“不是你说要推后两天的吗?!”
阮糖:“我现在不想推后了。”
巴姐崩溃:“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说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不要突然给我放了假又突然增加我的工作量好不好!”
阮糖示软:“求你了,巴姐。”
巴姐最受不了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双敞亮干净的鹿眼软软地望着你,任谁都会丢盔弃甲。这孩子她一手带到声名鹊起,那么深的情谊在,更是拿她没办法。
巴姐还是答应下来,问她:“原因呢?总要给我个原因k不k?”
阮糖抿着嘴笑了笑,看上去有些狡黠:“因为我准备马上去接个商演。”
巴姐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你……说啥?”
阮糖道:“我要去接个商演。”
巴姐想撬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啥,她捂住脑门,头疼不已:“你很久没接过商演了,怎么又突然想到要去搞这一出。”
阮糖想了想:“因为演唱会和个音筹备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只能接商演了呗。”
巴姐:“你缺钱了???”
阮糖眨眨眼睛。
巴姐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相当清楚了。这家伙怎么可能会缺钱?路家的孩子即便只是养女,也绝不会有缺钱这种苦恼。
可阮糖的嘴一向牢,心里却是个有底的,她不想说,没人能问得出来。
巴姐长长地叹了口气。
想她也是一代金牌经纪人,当年雷厉风行,手段霹雳……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