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黄智引着贺胜霆落座。后者的位置刚好就在江晚晚旁边。
男人身上的气息萦绕在四周,挥之不去。哪怕和他并没有眼神交流,也被他莫大的存在感衬得气势矮了三分。
“这位就是亚环的贺先生。自从贺老隐退后,就是贺先生在掌管贺氏。这么年轻,让人不服不行啊。”黄智对江振怀介绍道。
面前这个人可是贺家未来的掌门人!哪怕拔下一根毫毛,也能点石成金。
江振怀激动得脸颊发红,和贺胜霆握手的时候,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黄智自己没动,反而点了江晚晚的名,“江小姐同贺先生不是熟人么,刚好你和他坐得最近,烦你给贺先生倒杯酒吧。”
自从上次看了那本杂志,江晚晚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生根发芽。这几天都有意无意地躲着贺胜霆。
可是,江振怀换了母亲病房的诱饵根本不怕她不上钩。江晚晚算是被逼上梁山了。
她暗自吸气,站起身,给贺胜霆倒了杯酒。
然后,落座。
贺胜霆往椅背上一靠,低调华丽的灯光从高挺的鼻梁滑落在薄唇上,清淡的表情看起来很难接近。
他就像不认识江晚晚一般,淡淡一哂“这是哪儿找的侍应生,还真简单粗暴。”
这……这哪儿是对待情人的态度?
黄智和江振怀面面相觑。
“她不是侍应生,而是小女。让贺先生见笑了。”江振怀忐忑地说道,末了,凌厉地剜了江晚晚一眼,“晚晚,还不快点儿向贺先生致歉!”
听完江振怀对江晚晚的责难,贺胜霆的目光冷冷从前者脸上划过。
“把女儿当侍应生,江先生还真是舍得。”他不冷不淡地说道。
江振怀面色尴尬,连说“哪里,哪里。她年轻,有时候不懂事,请贺先生多担待。”
江晚晚听傻了眼,这口气怎么跟要把她卖给贺胜霆似的。
她听得心口直跳,为了让这个话题早点跳过,便站起身,给贺胜霆斟酒。
江晚晚把醒酒器放下,就对上贺胜霆那双锐亮的眼眸。她手不禁一抖,红酒洒落在她手背上。
“抱歉。”她声音低低地说道。
赔了句不是之后,她便借口上洗手间擦洗,出了大厅。
江晚晚磨蹭了一会儿,才返回。
在走廊,碰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离席的江馨月。
她背着身,又隔着半人高的东南亚盆景,只见她肩膀微动,正在麻利地做着什么。
“你怎么也出来了?”江晚晚出声问道。
江馨月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豁地转过身,两手背在身后,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慌乱。
“没……没干什么。”她咽了下口水,声音发虚。
江晚晚狐疑地打量着她,“没干什么你这么紧张。”
江馨月下意识挺着胸脯,“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说完转过身,背在后面的手同时挪到身前,朝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