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望舒早就准备了好多礼品,下午的段式逸帮忙搬上车,注意到站在旁边无比紧张的俞文也。
他走过去,握了下俞文也攥成拳头的手:“没关系,老爷子他就是嘴硬。”
俞文也茫然的抬起头,眼睛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雾,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说不怕,是假的,内心忐忑,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外公外婆。
段荣书住的不算远,但是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车子越往箱子里开进一分,俞文也的不安就增多一点。
她眼睛随意打量着周围的建筑,这一片都是低矮的平房,墙角是用红砖围成的小花坛,冬天,还盛开的只有矮灌木。
车子在一户红木门前停下,大门上贴上了鲜红的对联,红纸黑字,苍劲有力的笔触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俞文也跟着走进去,穿过七弯八绕的中式庭院,是一个前厅,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摇椅上喝茶晒太阳。
脸上满是皱纹和老年斑,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闭着眼沐浴着冬日的暖阳,周围满是鸟儿的叫声。
段望舒上前毕恭毕敬喊了声“爸”,他招呼俞文也上前来,“爸,这是您老人家的外甥女,云溪的女儿。”
摇椅上的人懒懒地睁开一只眼,只是一眼,眼皮又很快就阖上,冷冷地说了句:“不认识。”
段望舒不放弃地说:“相处了就认识了。”
“你在叫我做事?”段荣书提高了嗓音。
气氛一瞬间跌入了低谷,空气有些凝滞。
俞文也早就料到了现在这个场面,她清了清嗓音,自我介绍道:“外公你好,我是俞文也,家父俞亘修,亡母段云溪,是你的外甥女,从十七年前开始身体里就留着你的血。”
段荣书的面色冷了几分,或许是俞文也的这段话更加惹怒了他。
“出去。”他冰冷的嗓音下最后的通牒。
俞文也正了正声色:“好。打扰您了,新年快乐。”
俞文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等段式逸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门口了。
她回头看到段式逸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外公不会接受我,所以我不强求,我说的话可能不中听,但这就是事实,想法得让他自己改变,慢慢来吧。”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求不得急。”他伸出手揉了揉俞文也的头,“走吧,我们回家吧。”
俞文也看了他一眼,裂开嘴角笑了:“谢谢哥,我们回家。”
后天段望舒和柳清秋也没待多久就回来了,晚上的时候每个人都对这件小插曲默契地闭口不提。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包了饺子,柳清秋还做了一桌子饭菜,难得一家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夜晚的世界爆竹声声,灯火通明,这一夜好似更加漫长和美好,每家人都会围在一起守岁,看着电视晚会聊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