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激动的跟个疯子一样,可把夏凉折腾的不行,夏凉仗着自己的一身膘终于从秦辰手中解脱出来,才有空去细细看一眼那位美人灯公子,刚刚只是惊鸿一瞥,而今认真看下来,更觉惊艳,只见美人灯公子身着莲青色蜀锦长袍,衬的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莹润如玉,只把旁边的姑娘们都比了下去,而五官则是俊朗之中带着十足的英气,长眉凤目,一举一动只觉气韵天成,他站在黑色乌木案几之前,手执狼毫细笔认真作画,神态严谨,视外界嘈杂如无物,仿佛自己独成一界。
俗话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可是认真的男人更勾人啊……
夏凉正在上上下下从里到外地欣赏美人,耳边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嗓音,“觉得人家好看?嗯?”
夏凉没有转头,但她知道这声音的出处,这是她上辈子的宿主这辈子的大哥秦昭啊~或许是以玉佩的形式跟人家待了二十年,夏凉如今就算变成人了,也对秦昭的情绪格外敏感,于是,她不仅知道这句话来自秦昭,她还感受到了这话里面暗暗藏着的一份不爽与危险。
对,就是不爽,回想起元宵节晚上的事情,夏凉现在很肯定那次绝对是秦昭吃醋来着,原来他一向睿智大气的大哥也有这样傻fufu的一面啊。
夏凉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啊,于是她慢慢转过头来,未语先笑,充分展示了自己的乖巧可人之后,甜甜说道:“是挺好看的,可就是不耐看,看的时间久了反倒觉得没意思了,我反而觉得大哥你更俊来着,你现在才十六岁就已经俊秀如山之松柏了,等到大哥你再年长一点,肯定是要迷倒京城万千少女的呀,呵呵呵,呵呵呵。”
秦昭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璀璨如星的光芒已经展示了他的好心情,反倒是又有一个戏虐的声音传来,“四姑娘果然是我教出来的,虽然书读的不怎么样,但是说话的水平却是一等一的高,我心甚慰啊。”
夏凉往秦昭身后一瞧,“呦,姜先生你怎么来了?今天出门的时候没见你一起啊?”
秦昭双手背后,替姜先生解释道,“每年梨林都会有一两场文坛盛会,非有名气者不能参加,今天刚好就有一场。”
夏凉试着理解秦昭话中的意思,“所以,姜先生是来参加文坛盛会的?”她脑子继续转着,“也就是说,姜先生是有名气的人?是个大学者?”
姜先生有点懵:……这么问可叫人怎么回答呀,说是吧显得不谦虚,说不是吧又显得太矫情,还真是把人难住了。
“你真是笨死了”,看美男的秦辰已经醒过神了,对着夏凉道:“姜先生没有学问怎么会到咱们府上当老师呢?人家早就考上举人了,考进士也是小菜一碟,只不过是人家不想考罢了,宁固穷以济意,不委屈而累己,恣意畅然,旷达奔放,姜先生真乃名士之风也。”
我擦!夏凉表示了震惊:秦辰这是刚刚被美色所摄导致三魂六魄不全从而被梨林的哪个妖精附了身吧?
夏凉还在臆想之中,就见秦辰涎着一张脸讨好的看着姜先生,她指一指美人灯公子,问道:“先生,那这位公子是不是也是参加文坛的人啊?你认识人家不?”
姜先生呵呵一笑,答道:“人家全名沈素,是左都御史家的公子,今年二十有一,文采极佳,三年前已中了举人,却说自己学问未到,没有参加第二年的春闱,反倒是外出游历了两年,今年年初刚归,想必是想在明年的春闱之中有所斩获的。”
姜先生说一句,秦辰的眼睛就亮一分,连夏凉都在想,这位沈素沈公子,怕是拿了男主的剧本吧?
秦辰已跑回去近距离看人家公子作画了,当然她也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还知道拉着林萱躲在人群中间看,大约两刻钟之后,众人的笔都已停下,自有女官上前收取诗画,待众位夫人评定之后,女官将诗画最佳者展于众人眼前,只见左侧洁白的宣纸之上是一副梨花图,不是风和日丽下静静绽放的梨花,也不是细润春雨下寂寞旖旎的梨花,而是狂风大作下,被风挟裹着飘零四落无处安身的梨花,此画只着黑色,用笔却极为传神,通过墨色的浅淡表示出颜色的更迭,寥寥几笔就传达出一种身世飘零孤独无奈之感,极易让人感同身受,而在画作的右下角,则写着小小的三个字:沈至清。
沈素,字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