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话一出,满室皆惊,蒋涵更是急怒交加,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立即撕了夏凉,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嘶哑,“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夏凉哼笑一声,“我记得那玉佩还是用罕见的羊脂红玉做成的,平常姑娘可没有。”
平常姑娘没有,但蒋涵有,夏凉连什么材料做的都说出来了,其他姑娘再不相信也开始怀疑了,一时间都看着蒋涵,那目光只把蒋涵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又羞又气。
这年头虽说风气开放,但也没有开放到蒋涵这种地步啊,主动把自己的贴身之物送到男人的卧室,这完全就是不知羞耻了,蒋涵还要说什么,夏凉直接一句话封了她的嘴,“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啊。”
蒋涵苍白的嘴唇嗫嚅了半天,终是闭上了。
夏凉还没有完,她看一看邹容,鼻子中极不屑地哼出一声,”我最近是长了不少见识,最大的见识就是见到了你这种虚伪小人,明明觉得人家胸无点墨蠢笨不堪,却偏偏要去捧人家的臭脚,为的什么想必你自己也清楚,我就想问一句,你伏低做小至此,真的值得吗?就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邹容露出和刚刚蒋涵一样惊恐的神色,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在夏凉语毕之后飞快地看了一眼蒋涵,眼神中有恐惧,有惊慌,也有不甘。
内心隐秘之处公然被揭穿是什么感觉?恐怕此刻的蒋涵和邹容深有体会,夏凉如此的大杀四方,虽一时出了气,只是这仇怨算是结下了。
两人走出听夏居的时候,秦辰整个人还是懵的,她没想到一向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夏凉居然还有如此凶猛的一面,可是再一细想,夏凉刚开始一直都没说话,是她们提及到大伯母以后她才开始反击的……秦辰心中突然就柔弱起来。
夏凉有些抱歉地看着秦辰,“这次是我没忍住,连累了你,以后还是避避她吧,毕竟人家的娘是长公主呢,吃亏了就晚了。”
“说什么呢”,秦辰直接圈住夏凉的胳膊,神态轻松,“这次就算你不骂我也是要骂的,只是我没有你说的有气势而已,你刚刚真是太厉害了,说的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啊?”
夏凉望向远处的柳树,望云山这里气候湿润,柳枝依旧葱绿娇嫩,就跟卫瑾娶蒋涵的那一天一样,卫瑾在家中行二,不能袭爵,但是福顺长公主却一直想给他一个爵位,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找一个有力的岳家,她看上了福康长公主的实力,而福康长公主看上了卫瑾的人品,两家虽没有明说,但心中已有默契,只是卫瑾夹在中间不知道罢了。
卫瑾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议亲的时候了,蒋涵将生辰时当今圣上赐给她的玉佩藏在卫瑾卧室之内,等到俩家议亲之时,卫瑾并不同意,还是蒋涵爆出了此事,直言要找皇上评理,这种事情卫瑾怎么能说的清楚呢,福顺长公主亦在一旁苦苦哀求,卫瑾无奈,终是娶了蒋涵,她是达成了心中所愿,只是最终不过是成就了一对怨侣而已。
“你还是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夏凉拉着秦辰慢慢往前走着,“还是担心一下这事如何处理才对,蒋涵一告状,咱俩怕是要被关到屋子了。”
“关就关吧”,秦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就是落一个淘气的名声,只是咱们到底还小,祖母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就算不让出门也只是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做做样子罢了。”
秦辰总是这么通透,夏凉于是也不再多想,两个人又去后山溜达,溜达完正准备回家呢,秦辰突然一摸腰间,惊慌说道:“呀,我的玉佩不见了,是不是掉到刚刚那林子里了?”
两人这次出来也没有带丫鬟,只能急急地返回去找,只是林子太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两人一商量,还是兵分两路吧,总能快点,于是一个朝东,一个朝西,约定不管找到找不到,半个时辰以后都在石板路的那棵松树下汇合,于是夏凉朝着西边去了,最近天刚下过雨,地上的树叶又多又潮,夏凉看见右手边有一根长树枝可以用,就走了过去,没想到一个踩空,人直接掉了下去,心在一瞬间收缩,等到落地的那一刻,脚踝间又传来剧痛,夏凉两手抱着右脚,一张脸直皱成一团,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