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伤口又疼了?!
念及此,他不由又是一阵心急,踮起足尖朝里头望过去,却正好见着璃月垂眸,指尖一圈圈解开绷带。
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萧谰吓了一跳,赶紧做贼心虚地收回视线,别过脑袋不敢往里头看。
到了后来,也不知怎得,可能是在晚上,仗着反正没有人能知道。他又鬼鬼祟祟地把视线投递过去。
他就看看她伤势怎么样了,没别的心思。
萧谰开始自我催眠。
月光之下,少女的肌肤散发出莹白色光泽、细腻宛如羊脂白玉。
他脸不由地红了红,片刻后又收回视线。随即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胸口咯噔一下,又猛地抬起头。
怎么回事?!
她身上的伤呢?怎么就一会儿会儿的功夫,什么伤口都没了?
萧谰顿觉一个恍惚,周围一切好像开始变得虚幻。
额际不由冒出冷汗,夜风吹得他整个人开始出鸡皮疙瘩。
不信邪地再闭上眼,又猛地一睁,结果清晰可见,她身上的肌肤一如既往地光洁如初。
哪里有一点重伤未愈的模样?!
萧谰感觉活见鬼了,今天不是他在做梦,就是这个世界都在做梦。然后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屋内的少女又不见了踪迹。
不会真是鬼吧?
他心底不由浮起以前在人界,父皇给他讲的幽冥鬼界的故事。
以前不过是觉得他在吓唬自己,现在突然想起来,顿觉渗人地紧。
“嘛...在看什么,呢?”
身后幽幽地飘来一道女声,璃月弯着双眸,眼底如同一汪清澈的溪流,在夜色中散发出诡谲的光。
她双手背在身后面,娇小纤瘦的身体正一袭白衣,一脸笑嘻嘻地出现在他身后。
萧谰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千百个荒山女鬼,然后凡人被吸干精血的恐怖故事。
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更不敢回过头去看她。额际已经有一滴冷汗顺着发间滑落下来了。
妈的,这到底情况?!
...
夜色弥漫,弥合着天际翻腾的滚云,恐怖无边。
朝子兮抬头凝望天际,不知为何,心底竟浮现出白天一幕幕萧谰与璃月相处的场景。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白衣在夜风中狂舞翩飞,黑暗中,也衬得他愈发衣衫单薄、弱不禁风。他低头叹息一阵,眼底却逐渐漆黑深沉。
夜风在呼啸,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听到灌木丛里草木生长的声音。
阴暗在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