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石有些脸红地低下了头,抓抓脑袋道:“没有,但我很想去上阵杀敌!”
“上阵杀敌?你不怕死吗?”风小渔奇道。
“那当然怕,但我爹我娘都是被反贼害死的,我多杀几个,就能让其他的娃娃有爹有娘!”风小渔有些吃惊地听完,既对少年的遭遇极为同情,又对少年的胆量满是钦佩,只见徐二石的眼神明亮,少年人的精气神满满。
“风大夫,不谈我了,你和我们郑王什么关系呀?我昨天看他把你抱入自己帐中,莫非,你们两是那种关系?”徐二石面色诡异的望着风小渔,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求知欲。
“什么那种关系,我是他救命恩人,本神医之前治好了他的伤!这次权当他报恩了。”小渔昂着头道,因为趴着,那姿势像极了一只骄傲的乌龟。
“哇!风大夫,你真厉害啊,居然救过郑王殿下!原来你医术竟这么好!”徐二石顿时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大夫充满了敬仰。
“哪里哪里,哎对了,小石头,你上次的毛病好些了吗?我还没给你解释清楚,这人哪,到了.....”
“风大夫,某还有要职在身,就不便多陪了,告辞告辞。”徐二石不等风小渔说完,红着脸逃了出去。
“哎,你别走啊!再陪我说说话。”风小渔嘟了嘟嘴,伸手去拦,却扯到了后背,冷汗涔涔,心道:“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趴着吧。”于是也不再阻拦,无聊之下竟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风小渔感觉周身越来越冷,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模糊中,依稀看见远处一个妇人穿着火红的大氅在皑皑白雪中带着一个小小的扎着丫髻的小女娃娃踢着皮球。风小渔好奇的想走近,看清他们的容貌,踢球的人儿却越来越远,她的心中一阵哀痛,眼泪不知何时落了满面,“娘!”风小渔在心中大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挣扎之中终是醒了。一睁眼却见自己被裹得像个粽子般蜷在李邈的怀中。
李邈刚刚也睡着了,现下怀中有了动静才被扰醒。他睁开了双眸,摸了摸风小渔的额头,已经不烫了,长吁了一口气。
风小渔这下彻底清醒了,急忙推开李邈,却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吃痛又栽了回来,正巧压到李邈身上,等二人反应过来时,已然双唇相接,四目相对。这二人呆愣了一秒,眼睛瞬间睁得不能更圆,同时惊呼一声急忙奋力推开对方,可怜风小渔还带着背伤便狠狠跌在榻上。
“大胆!你一个姑娘家家,不但对本王上下其手!这会还动上嘴了!”李邈手背捂着嘴惊道。
“你个李喵喵!你还有脸说我,你也知道我还是个姑娘啊!谁让你抱着我的!”风小渔怒道。
“我抱着你?刚刚不知道谁抱着本王不撒手,本王费了老大劲才把你裹在被子里老老实实不再箍着我。”李邈恨恨道。
原来刚刚李邈提着熬好的伤药回帐,却见小渔蜷在榻上,闭着眼睛,瑟瑟发抖。他摸了摸小渔的额头,烧的厉害,想是伤口感染所致。于是想让她赶紧把药喝了,但这次入军营身边没带伺候的丫鬟,外头的士兵又都是男儿身,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动手,折腾半晌,好容易才将药喂完。接着又不情愿的帮她把被子盖好,不曾想小渔却忽然迷迷糊糊的抱住了他,李邈吃了一惊,心道这姑娘老毛病又犯了,立时挣脱,只听小渔喃喃道:“娘,不要走不要走!”李邈愣了愣神,见她面色苍白,浑身发抖,李邈想了想自己,苦笑一声,只得把被子拉来将她裹好,任其搂着了。
风小渔咳了两声,强装镇定的给自己诊了诊脉,转移话题道:“我这个伤目前看来已无大碍,那我回自己营房了。”
走到门口,忽得想起了什么,回头道:“诊金别忘了啊!”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往自己营帐走去了。这几天的经历有些复杂,风小渔也确实需要静下来把自己的脑袋理理清。
风小渔在帐里躺着的这几天,李适和李邈虽然人都没来,但都差人送了不少治伤祛疤的良药。风小渔本就是医者,再用上这顶好的药膏,伤口愈合的倒也快。
小渔这次来潼关,本来就是为了完成珍珠的遗愿,现下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本想求李适或者李邈看自己帮了他们忙的份上多少卖点面子,却没想到这二人这几天连人影都见不到。小渔摇了摇头,不禁苦笑,也对,那两位可都是皇家贵胄,又怎会把她这种小医生放在眼里,能送些药来已是尽显皇恩浩荡了。小渔叹了口气,寻思着也许硬逃也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