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这会儿反倒矜持起来了:“老将军,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这怎么能叫损招呢?我这是叫为大家排忧解难!这钱放在仓库里沉灰,对不值当啊,钱嘛,就是拿出来用的!”
老将军指着他,露出大家都懂的笑容。
丞相府里,梁敬安却是快要气疯了。
因为他们钱花了,人心却是没收拢几个。
在大局的打压下还能顽强存在,并积累下丰厚财富的商人,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知道朝堂上各派纷争不断,多数富商都是持观望状态,谁也不帮,谁也不得罪。
苏睿他们虽然是广撒网,目标却都是这些人。
京城圈子就这么大,有钱有权的一抓一大把。
自三年多前起,苏家以倾巢之势,用新奇的口味,垄断了大庆朝所有的食客,掌控了他们的味和胃。
再有人想分这杯羹,可谓是难上加难。
苏睿只不过是用手上这块肉,引诱了一下他们而已。
能不能咬一口,可不就得看谁银子给得足呗!
比起梁敬安那边画的大饼,四王爷北辰皓那些银钱,名贵字画,在那些商人看来看来,意义不大。
能第一时间吃到嘴里的肉,才是最要紧的。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孟家,高家,李家。
同为皇商,且站位明显,苏睿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就算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也只是为了他们的钱而已。
多的,一句都不会说。
钱到手,第二天肖淳要动身回漠城的消息就传开了。
同时,丞相府的大门也被敲响。
“丞相大人,我家将军派我来问,您答应给准备的粮食,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让我们给运回去,就不劳丞相大人另外派人送了。”展越腰配长剑,板着脸在丞相府大门前一字一句问梁敬安。
梁敬安没想到,这肖家人的脸皮着实是厚,居然明目张胆派人来要粮。
这大庭广众之下,还真不好拒绝。
“肖小将军怎走得这般急,我这都还没准备好呢。”
展越答道:“边关战事要紧,自然是要赶快赶回去的。一直没走,就是因为要留时间给丞相您准备答应支助给我们的粮食。您好没准备好,没关系,咱们等得起!”
展越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儿,睁眼说瞎话:“边关寒苦啊,好多士兵都没件厚衣裳,手脚都冻得开裂。粮食也紧缺,饱一顿饥一顿。还是丞相心慈仁善,知道咱们士兵不易,主动捐粮,卑职在这里谢过了!”
梁敬安闻言,就差没一口老血喷出。
这肖家养出来的下人就是不一样,牙尖嘴利,一出口,四面儿八方都给你堵得死死的,还给你戴顶高帽子,让你骑虎难下。
今儿个粮食要是拿不出来,梁敬安能想到,这京城日后都会如何评价他了。
“好!好!愿意等就好!”
展越端着得体的笑容,目送梁敬安消失在门后。
人前七分笑脸,人后上演变脸!
离了大众视线的梁敬安就差没把脸给狰狞成恶鬼。
“好你个肖家,欺人太甚!”
“老爷,消气,您消气!”管家在后面小碎步跟着。
“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梁敬安回过头来,指着管家的鼻子骂:“拿出去的又不是你的粮食,你当然不生气!”
管家苦哈哈:“奴才也生气的,可是老爷,咱现在要紧的是想办法让那些人走啊!这在外面多呆一会儿,那些百姓茶余饭后可就又有谈资了。”
梁敬安瞪他:“要你来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