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8.第六十八章(1 / 2)丹阳县主首页

此为防盗章防盗比例50,支持正版多谢小仙女们定国公老夫人正在里头喝茶表情淡然自若薛老太太却是神色僵硬倒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

等诸位娘子都坐下后刚才传话的那丫头站在老夫人身侧说:“诸位娘子都是定国公府旁系的人。若是以后有缘你们其中一人便是要成为定国公府小姐的,因此老夫人特地相看。请各家娘子按了齿序一一报身家。”

元瑾却看了眼薛老太太方才薛家发生的事肯定让老太太很不高兴,甚至说不定,定国公老夫人都对薛家低看了几分。古来兄弟阋墙是最被忌讳的,更何况是薛云涛这种先排除自己人的做法,简直就是冷血无情。

按齿序,却是卫家小姐最为年长,她先站起来说。

元珠小声问她:“四姐我倒是好奇了,这卫家小姐家世不差,为何也来应选?”

元瑾就轻声说:“有多不差?”

卫家家世的确在薛家之上很多,但这位卫家小姐的父亲陕西布政使却是再过几年就要致仕了。但他们家的男丁大的没什么才气小的卫衡倒是天资聪慧,十六岁就中了举,可惜还没有踏入官场。他家眼见强盛,实则青黄不接。

这便是普通官家和勋爵世家的区别了,勋爵人家的子孙不管有没有出息,爵位却是世袭的,只要不出现败家子,家族一直繁盛是没有问题的。普通官家,倘若子孙不好好读书,举业不成,这家业说没也就没了。

卫衡也来应选,不也正是说明问题了吗。他是中了举不假,但能保证一定中进士吗?这读书人寒窗二十年,有几个中进士的?这也是为何薛云海等人积极应选的原因。有这样通往富贵尊贵的捷径可走,谁会不眼红。

卫家小姐说完后,老夫人含笑点头,问了句:“你家祖母近日身子可还好?”

卫家小姐笑着道:“多谢老夫人记挂,祖母身子尚好,还说想等您有空来拜见您呢!”

“自家人,用得着什么拜见!“老夫人笑着让她坐下了。

元瑾分明地看见,薛老太太的脸色更不好看一些。但很快她就笑了起来:“说来,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当初那事闹得这么大,咱们几家都生疏了,却是要找个时日喝茶叙叙旧了。”

元瑾虽然对卫家不了解,但这半个月也是将定国公府的旁系都熟悉过了的。其实定国公府旁系中,后生最出众的是卫家的几位少爷,毕竟别的少年可没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不过老夫人并不中意卫家,似乎是因为当初卫家曾经与定国公府闹得不愉快。

现在看到老夫人主动与这位卫家小姐交谈,那就是说关系有所缓和,甚至可能有了意向,这让薛老太太怎能不紧张。

其余众人又一一站起来自报了身家,老夫人皆是淡笑听过。

都听过了之后,老太太才合上茶盖,问了句:“方才有个叫薛闻玉的,是谁的兄弟?”

元瑾静了片刻,才从诸位娘子中站了出来。

诸位娘子的目光顿时聚到她身上来。

“老夫人安好,闻玉是我弟弟。”元瑾答道。

老夫人夸了一句:“令弟天纵之才,只是可惜神智似乎有些不足。”

元瑾自然也料到了如此,即便是老夫人对闻玉的才智印象深刻,怕也会忌惮着闻玉的病。她说道:“能得老夫人一句夸奖,已是他的幸运了。”

老夫人一笑:“你这女娃,倒是当真沉得住气!”她的目光却严肃了一些,“我可以给他机会试试,但我需要你同我保证,他的病能治好。若是你能保证,我便给他一个机会。那我现在问你,你可能保证?”

元瑾岂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丝毫犹豫,立刻就应道:“老夫人尽可放心,我能保证。”

旁的娘子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这应该就是已经敲定一个人选了。那卫家娘子见她的弟弟入选,更是轻哼了一声,方才两人那就算是结下梁子了。她自然早知道自己胞弟卫衡也入选了,毕竟卫衡可有个举人的功名,却要再和这种庶房出来的一起争,当真是让人不服气。

薛家其他几个娘子也脸色不对。这薛闻玉不是个傻子吗,怎的会有什么天纵之资

老夫人才笑着点头:“那好!只是你弟弟底子还弱,怕是没怎么进学,回去告诉你父亲,要找个得力的先生好生教导。”

元瑾应了下来,再复坐下。

老夫人又道:“其余诸家有入选的,我会派人将名牌送到府上来。不必担忧。”

等初选过了,老夫人才让别家的娘子各自散去吃茶或是先回府了,因薛老太太还要陪老夫人说话,所以薛家的女眷还留在别院中。老夫人又着意问了下薛元珍、薛元珊的年岁性情。

薛老太太跟老夫人说起崇善寺封寺的事:“方才走至寺庙门口,却是看到不许旁人进入。不知何人到此礼佛,竟将皇寺都封了。”

老夫人叫丫头切了些王过酥梨上来,将梨分给了姑娘们各自一盘,才说:“这整个山西行省,除了那位回来,谁还敢封皇寺?”

薛老太太有一丝惊讶:“你是说靖王殿下回山西了?”

元瑾听到这个名字,从啃梨中抬起头来。

“昨日才回来的,回来那日百官跪迎,好大的阵仗。”老夫人道,“虽说靖王的封地只是大同,但整个山西,乃至陕西、山东半岛,谁不以他为马是瞻?国公爷也不敢懈怠半分,也去迎了的。”

薛老太太听到这里有些感慨:“原是这样,那今日岂不是不能上香了?”

“却也能的,说下午就能进去了,殿下似乎要启程去大同府。”

元瑾垂下了眼睫。

靖王朱槙,这个强大到无可匹敌的藩王。就算她当年还是丹阳县主的时候,也不能奈何他。

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官家的小娘子。

老夫人说完之后,笑着问元珍她们,“这梨子可甜?”元珍等人自然是说清甜爽脆。老夫人便叫丫头多拣了几个梨,带她们去隔间吃,她似乎要同薛老太太单独说什么话。

几个娘子被带到次间之后,丫头们就退了出去等着。

薛元钰吃了几口梨,却是百无聊赖:“说是来上香,却只能闷在这里,都要闷死个人了!”

“好生坐着吧,晌午吃了斋饭就能走了。”薛元珍劝了她一句。

薛元钰看了薛元瑾一眼:“不过你家傻子弟弟是怎么入选的?”

薛元瑾淡淡地道:“五妹要是再说闻玉是傻子,我便只好去告诉教针线的嬷嬷,说你每次绣工都是你丫头代你做的。”

薛元钰被元瑾威胁,便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元瑾了。

但她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眼珠滴溜溜转,提着裙子悄悄走到了屏风旁边,佯装是看那盆高几上摆着的文竹,实则是在偷听里头说话。这隔间只用了木雕的屏风隔开,说话隐隐是听得见的。

薛元珊看到这里有些生气,这妹妹怎的如此行事如此莽撞!她正想出言呵斥她。没想薛元钰听了几句脸色不对,向薛元珊招了招手,小声说:“你也快来听听!”

薛元珊沉着脸几步走到妹妹身边,正想揪她耳朵过来。却被妹妹按在屏风上:“你听里面在说什么!”

元珠看到这里自然也好奇,拉了元瑾一把:“四姐,我们也去听听看吧!”不等元瑾拒绝,拉着她就靠到了屏风旁。

薛元珍平日自持身份,是绝不会干偷听这种事的,无奈实在是好奇,薛元钰究竟听到了什么,怎会有如此反应?她也跟着走到了屏风边。

里头正好隐隐传来了定国公老夫人的声音:“你家元珍倒是不错,既是嫡房的,性格也温婉,知书达理。就是家世不如卫家小姐。”

薛老太太的声音却似乎带着一丝喜气:“元珍是个温婉可人的,我平日也甚是喜欢。只是她的身份还不够,其他几个娘子怕就更没有资格了。”

“自然的,毕竟那也是魏永侯爷选妻。”老夫人说,“当初魏永侯爷可是能娶丹阳县主的人。若不是他一直抗拒不娶,哪里会拖到现在。我与顾老夫人是最好不过的交情,她已经同我说好了,我这定国公府小姐若是选了出来,她也满意,便同我们定下这门亲事。毕竟哪位娘子要是成了这定国公府小姐,这门第自然也就够了。”

薛老太太听到这里说:“若是定国公府嫡亲的小姐,自然算得上是和魏永侯爷门当户对了!只是魏永侯府既然这样的权势和家世,为何不在京城找?”

老夫人就笑:“自丹阳县主死后,京城中能配得上他的姑娘们,都不敢嫁他了。门第差一些的,顾老夫人又看不上。所以顾老夫人才发愁呢,眼见着魏永侯爷虚岁二十二了,才准备逼着要他娶一个。这样的好事,若是哪个女子捡了便宜,便是保了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了!你们家的娘子们可要抓紧些了。”

这边偷听的几个娘子,已经完全被两位老太太说的话给震惊了。

定国公府老夫人,竟然在和薛老太太讨论这个!

日后的定国公府小姐,竟然是要和魏永侯爷定亲的!

坐回来喝茶的时候,薛元钰看了一圈大家的表情,小声地说:“你们都知道魏永侯爷是谁吧?”

薛元珠却很茫然:“他是谁?”

薛元珊见元珠年纪小,就跟薛元珠讲:“魏永侯爷不仅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勋贵家族,还长得相貌俊美。当初本来是要指亲给丹阳县主的这丹阳县主你总是知道的吧?”

薛元珠立刻点头:“知道!她谁会不知道。”

薛元珊就继续说:“拒传闻,因为他拒不娶这位县主大人,被太后罚贬官山西。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就同靖王殿下等人一起联合清君侧,最后将萧太后囚禁毒杀了。”

薛元珠吓了一跳:“这样吓人,难道以后谁选上了定国公府小姐,就要嫁给这样的人不成?”

“有什么好吓人的。”薛元珊却说,“这样的权势富贵,又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号。我看只有别的姑娘对他趋之若鹜的!就是咱们谁想嫁,还要被选成了定国公府小姐才行呢。”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薛元珍一眼,刚才老夫人可是提了她的名字的。她现在似乎仍然在恍惚状态,握着茶杯的手紧紧的。

“难道不吓人吗,”薛元珠却对这个魏永侯爷不屑一顾,拉了拉元瑾,“四姐,你说这魏永侯爷怎么样?”

曾经的丹阳县主,现在的薛四娘子薛元瑾刚在一旁,表情淡淡地听完了薛元珊讲整个故事,说道:“的确吓人。”

当初人家为了不娶她,都差点杀她全家了,她还能怎么说?

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她还要跟顾珩扯上关系。

她表面平静,实在放在桌下的手都已经捏紧了拳头。造化弄人!

徐贵妃离开后,元瑾带着侄女回了慈宁宫。

西次间里燃着奇楠熏香,元瑾靠着宝蓝潞稠迎枕喝热汤,她心里正是生气,便瞧也不瞧薛灵珊。

灵珊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小声地哭。

元瑾没有理会她,而是放下了汤盅,示意宫婢把太后要看的折子拿来。

宫婢们半跪在地上,用黑漆托盘盛放着奏折,等县主替太后将重要的折子挑出来。

元瑾分好了折子,才问灵珊:“这次的事,你可知错了。”

“灵珊何错之有!”她说话仍然带着哭腔,“若不是她挑拨再先,灵珊也不会和她们起争执。分明就是她们的不对!”

元瑾听到这里更气,她怎的这般倔强,她语气一冷:“这便是你打人的理由吗!”

灵珊被元瑾如此一喝,气焰顿时小了不小。

元瑾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当着外人的面,自然要护着你。但即便你和她有口角之争,也不能因平白动手,伤了人家的脸!今日是徐贵妃的妹妹,倘若哪天是个郡主公主的,我怎么给你兜得住?”

元瑾当真是生气,她这边正和进宫的国公府小姐赏花呢,听到这桩事心急如焚,匆忙地赶过去。就看到人家徐贵妃的妹妹坐在地上大哭,额头上裂了寸长的大口。

砸得真是狠,若是再用些力,怕就不是破相,而是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