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无边,余非刚到就撤了小榻和花之精灵,拿着一把折扇独自前行,没走多远,迎面刮过一阵烈风,吹乱了余非面前刘海的发型,余非止步,手上扇的动作也停了。 “好久不见了,甚是想念。”余非轻笑,这话是对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人说的。余非的身后俨然多了一个穿着带毛披风,散发自带吹风机的英俊男人。 “你来干什么?”男人对余非的态度和声音一样冷硬。 “残翼之鹰,你对我的态度,就不能温柔些吗?”余非优雅的转了个圈,企图转到残翼之鹰的怀里,不出意料的被避开了,余非也不在意,反正她也只是做做样子,又没真想转到人家身上,候娘是这个调调,她当然也要表现出这个调调。 “没事离开,凉丫头不在。”残翼之鹰显然不想再理余非了,已经在赶人。 “不在?那又如何,你还在,我们可以……”话还没说完,残翼之鹰已经在用行动说明了他的拒绝,转眼功夫就化作一只巨鹰离开,余非看的咋舌,有那么夸张吗?=_= 跑那么快连阿凉去哪里都没来得及问,她刚才是调戏早了,去问问掌悬命吧。 这样想着余非找上了掌悬命,没想到掌悬命也不知道阿凉去处,因为阿凉是出去游历了。 阿凉找不到,余非有些沮丧,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能力,找阿凉不算难事。 而她记挂着的孟苏凉,现在正在小树林内和一白衣男子杠的热火朝天。 “庸医,你还有何话可说?”孟苏凉从上次碰到这家伙后,就没有遇到一件顺心事。 “没话可说,没话可说,我走行了吧。”好男不跟女斗,遇上算倒霉。 “算了,再计较也没用,遇上你算我倒霉。”孟苏凉也歇了和他斗嘴的心思。面前这个男人 除了长得好看点,就没有一样好的。 “到底是谁倒霉?你可要说清楚点!”一向好脾气的医天子此刻正在发怒边缘。他不知道是怎么惹上这个女人的,她医术精湛,都可以在武林中排上前几名次,她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咄咄逼人,而且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他搜肠刮肚的都没想出自己曾认识这么一个人来,更别说什么渊源。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算了,不说了,后悔无期。”孟苏凉瞪了一眼医天子,准备转身走人。 医天子:………… 哪里不可理喻了?明明就是你好吧? 这时,走哪哪都有的秦假仙二人组出现了。 “凉姑娘啊,你原来在这里啊,可让我老秦一顿苦找!”秦假仙看到转身欲走的孟苏凉眼前一亮,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孟苏凉身边。 孟苏凉一听到熟悉的猥琐男声,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转身看着直接越过医天子的秦假仙二人组。 “好端端的,你找我干什么?” 秦假仙叹了一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也是迫于无奈,实在没法子了,才找上你。” “有什么事是瞉音子,步大解决不了的?”还找上了她。 “是这样的,前些时日步美人休长假去了,现在不知去向,只能找你了。” “休长假?”孟苏凉微微诧异,步大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休假,秦假仙看到的怕不是个假步大。 休长假,被怀疑是假货的余非此刻躲在暗处听了老半天墙角,本来是想出去的,哪知道秦假仙这个家伙突然冒了出来,还敢和阿凉打她小报告,余非现在特别想把这家伙一顿胖揍,可惜她现在不能跳出来。 “你又是为什么事而来??” “哎呀就是…………就是这样!步美人不在,傅月影就对佛乡下手了,还抓走了裳璎珞,现在佛乡,可是一团乱啊。” “是吗,那走吧。”孟苏凉转身,看到了医天子还站在那里,不由一挑眉继续道:“如今正道蒙难,不知这位仁兄可愿施以援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医天子摆手:“这种场面哪是我能参与的?有你就够了,我只是个画手略懂医术罢了,帮不上什么忙的,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缘再见。” “他是谁?不管他啦?”秦假仙也注意到了医天子,长得比他帅那么一点点,是个新面孔。 “不用管,我们走吧。”医天子的拒绝意料之中,没什么期待也自然没什么失望。 一直被忽略的医天子离开了,孟苏凉也跟着秦假仙二人组走了,等人走干净后余非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孟苏凉离开的方向,郁闷的有些磨牙。 这个捣事的秦假仙真是无处不在,看来只能下次再找阿凉了。 余非轻拍折扇,突然生出一种乏味情绪,有点后悔休假了。 “不在幽梦楼呆着,跑出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快乐,苦境哪天不是战事连连,哪有什么好去处?” 这时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倾盆大雨,余非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淋的半湿。 卧槽! 淋成落汤鸡的余非狼狈的寻找避雨的地方,好不容易找着个山洞,自己就已经湿透了。现在身上黏糊糊的,而且很重,不重点怎么对得起候娘华丽的品味。 “这该死的暴雨……暴雨,对昂,好像好久没去看他了。”余非停止抱怨,突然陷入沉思。 圈雨井,依旧是常年不变的景色,雪原,白地,一口井,锁着一个人。他在井里,度过了不知多少的漆黑岁月。 一束天光直达井里,一个嗜血的邪魅身影近乎贪婪的看着手中散发暖黄光芒的蜡烛,发出一声声病态,疯狂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大,笑够了苍白修长的手指不觉抚上了那对染着血迹的绮罗耳,阴骛的眼中终融进一分暖色,两分迷茫。 余非走了,可是还有九千胜大人陪着他啊,可为什么心中还有恨呢? 喃喃:“暴雨啊暴雨,这漆黑无尽的岁月,孤独寂寞你还能忍受?想不想破了这枷锁去收割世人的眼泪?想,当然是想,只是这口井困住了心奴,让心奴不能为祆撒大神收割眼泪,心奴以大□□义起誓,待突破枷锁后心奴会将妨碍心奴的人全部清除,方便心奴收割眼泪。”暴雨眼角无声落泪,那是起誓之泪。 起完誓后暴雨抬头窥探着久违的月色,转而看向手中的绮罗耳,露出了沉思,期待的神情“这月光以往不同,月光中不仅捎来了雨香,还给心奴带了一份礼物,熟悉久违的气味,你知道这世上若没了你,心奴将活的没滋味吗?心奴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也相信相遇不远了。” 他透过雨香可窥见九千胜大人的痕迹,为何找不到余非的呢,突然出现,突然离开,留下的痕迹只剩回忆,余非啊,她真是个特殊的存在。 “呵。” 就在暴雨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时候,井外突然响起一声轻笑,打断了暴雨的思绪。 “哦~原来是新客拜访,真让心奴受宠若惊。”被打断的暴雨心中已生出一股被打断的怒气和被窥探的杀意,空气中突然浓郁甜蜜的花香让暴雨心生厌恶。 “拜访?哦对,也算是了,小女子初来拜访,身上也没有好东西,只是想着这常年阴沉的雪地应该最需要光吧?两根蜡烛,不成敬意,还望公子笑纳。”余非停在井边,笑眯眯的扔了两根蜡烛下去,很不巧砸到了暴雨头上。 余非听到砸到某种东西上面的声音心中暗笑,却还是故作惊讶的叫道:“哎呀,真是抱歉,下面太黑,我看不清,砸你身上了。” 暴雨脑袋上的蜡烛滚落到地上,就成了两截。暴雨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井口眼睛似乎都有捅出个窟窿来。 陌生妩媚的女声,语气中还有一丝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即使没见到本人,暴雨也从言行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说起来,他的余非好姐姐似乎消失了有段时间了,现在也该回来了。 “姑娘的好意心奴心领了,不知姑娘是如何得知此处,又是如何进来的?” “我自有办法,公子不欢迎小女子吗?”余非压根不知道暴雨已经看穿了一切,还颇有成就感般继续演。 暴雨勾唇:“怎会呢?姑娘能不辞辛苦的来看望心奴,是心奴之幸,已经有很多年这里没出现过人了,不知心奴是否有幸得知姑娘的芳名?”还是一样的蠢。 “春锁红颜步香尘。”余非扇着扇子几乎是下意识回答了,反应过来后后悔的要死。 这么快就爆了马甲好吗?心奴应该不知道她是余非吧? 余非如是想,心就没那么痛了。 “原来是步姑娘,待来日心奴必登门拜访,以谢今日拜访之情。”步香尘是吗?心奴可是很守承诺的人哟~ “不,不用了,我常年四处游历,居无定所,就不必找我了。”余非吓得一踉跄,差点想拍烂这张嘴。 让你说错话!让你说错话!! 暴雨没有接话,反而聊起其他的,比如说余非。 “在这里久远前也曾待过一个女人,她不仅蠢,而且凶,还特别的废,我说错了,她不是人。”听着井外突然安静,暴雨像得逞似的眯起双眼。 余非突然紧张,但这紧张很快就被后面的话给气没了。 “又蠢又凶又废!?还不是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原来在暴雨心中她就是这样的,能不心塞,能不生气吗? “步姑娘,为何如此激动,难道认识她?”不仅认识,而是是吧。 “这……并不认识,只是我们都身为女人,有些东西,看的自然比你们清晰。”余非虚了。 惨了,要露馅了,啊不对,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似曾相识啊…… 余非想起来了,那是在她还是文纤语的时候,就是这招让她露馅的,那现在这情况,是不是意味她已经露馅了…… 思恐细微,冷汗已布满余非额头。 余非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心奴?” “余非姐姐。” “…………” 余非,卒。 全剧完 ———不存在的 “心奴!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还在那里数落她!=_= “气味。”其实是直觉。 “…………” 心奴,你是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