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粽子庄壮终于可以从地上翻挺起身。
他两眼发亮地看看李越手里的刀,赞叹道:“想我庄壮杀猪二十年,从未见过手法……不,是从未见过如此娴熟的杀猪刀法!好刀!奇刀啊!”
待李越为铁柱割绑绳时,他才察觉,铁柱的破袄袍子左腿根部位,被撕扯掉一大块,鲜血几乎浸湿整个后袄下摆。
双手获得自由的铁柱,慢慢爬到那狗头旁,捡起一块带着皮的血淋淋的肉,眼圈渐红,哆嗦着益发干瘪发白的嘴唇,喃喃着:“这是我的,我的……肉。”
李越扶起铁柱。
如果铁柱不是因为他,被恶狗咬下的,就是他身上的肉。
看铁柱捧着自己左大腿那块肉,红着眼张着嘴发着怔,李越于心不忍。
想起此时乾坤袋中还有两滴。
取出一滴藏于指尖,趁旁人未注意,迅速将指尖的净灵蹭进铁柱正微张唇间。
铁柱茫然地咂咂嘴:“二狗子,你的手指好甜。”
李越不理会,转头看向一直跟着他……的刀的庄壮。
从庄壮惊艳的眼神中,李越不是看不出,作为屠夫,对这把绝世杀猪刀的向往。
原主记忆中,庄壮为人爽直且乐善好施。
如果不是杀猪刀与他绑定,他倒是很乐意将它送给这么一个善良正直的屠夫。
“二狗……越子,把刀借给叔使使,叔拿它去把周狗杀了!”
门外的一主三仆,早在屋内众人恢复自由时,远离了石门,纷纷找着趁手的刀棍远远地探头探脑。
刚才屋内离奇的一幕,三个家仆可是瞧了个真真切切。
那把透亮的杀猪刀,看起来轻便小巧,竟然锋利无比。
最骇人的是,它竟然在无人握持的情形下,独自在片刻功夫将二百来斤的黑少爷……
先是割喉放血,随即一刀剖开肚皮掏干净内脏,紧接着剥皮、砍截、剔骨……
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人眼花缭乱,更令他们触目惊心。
想想平时那般凶猛的黑少爷,在那柄小小的杀猪刀面前,竟毫无还爪与还口之力!
不!黑少爷根本还未来得及眨眼,便被割了喉放了血毙了命。
想到此时堆放在屋内的黑少爷的肥膘、骨头与下水,三个家仆不禁吞咽着口水。
可是李家小子那把刀太邪乎了,万一冒然冲进去,那刀也像杀黑少爷那般对他们呢?
此时的周荣发,心里更加复杂。
他的儿没了……
他可依赖的,可使他横行乡里的儿,没了!
自黑儿倒在那邪刀之下后,原本对他言听计从的三个家仆,竟然对他的使唤推三阻四。
这三个饿鬼!他们怎可在看到黑儿的肉与骨头时双眼冒光?
黑儿是他的,生是他的狗,死是他的狗……肉!
谁也不能抢走他的黑儿!
可李家小子那刀真是太邪乎了……
……
屋内,李越笑笑对庄壮说:“庄叔,杀人多不好啊,我们可不能成为周荣发那样的刽子手。”
李越:不是我不想杀啊!谁让我握的是一把圣母杀猪刀呢?
庄壮愤然:“周狗残害了那么多乡亲,他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