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不进去,她明明就在离自己几米外的地方,而且她的眼睛开始恢复好转,这是值得庆贺的事,为什么那么烦躁?
唐柚连在睡梦中还记着绍子勋,说实话让他如鲠在喉,她当那人是好朋友、哥哥,叫他‘子勋哥’,而他,叫他‘傅先生’,两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毫无比较可言。
他于她,不过是个还能说上两句话的陌生人。
傅晟看着手中的照片,眸底全是失落,“洪哥,你说她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洪楷喆:“实话吗?”
傅晟眯了眯眼,“实话。”
洪楷喆一拍大腿,“那当然必须有的啊!你怎么会觉得她不喜欢你?唐小姐那人一看就是防备心很强的人,但她生病发烧,需要人时第一个找你,这就证明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啊。”
这话一出,傅晟周身萦绕着一阵低气压,连话也不想说了,直接闭上眼睛结束话题。
马畅在一旁拼命咳嗽,指手划脚的,洪楷喆后知后觉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嘿嘿两声,换了个口气,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其实你想知道,直接问她就是嘛,虽然我举的例子不恰当,但我真的觉得,唐小姐对你是有好感的,小马你说是不?”
马畅连连点头,“是啊,你看她对我和洪哥就不一样,你明显更亲一些。”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傅晟看着手中的照片,心想不管是不是真,他也只能继续向前走,还要走得比以前更快,因为他等不及了。
*
唐柚这次住院,明显感觉到傅晟有些不太一样。
他天天来看她,陪她去做检查;有时会抱着电脑和她一起看电影,他看,给她讲剧情,她听;有时会带着蛋糕点心等各种美食来和她分享,告诉她哪一家店的东西好吃;有时带来一束花,那天整个病房便会被香气缭绕,让人一整天心情愉悦。
在越过了陌生人的距离之后,傅晟似乎又在尝试越过朋友的界限,他的频频试探让她心神大乱,这是唐柚从没体验过的感觉。
傍晚陈姨带她去医院疗养区散步,她犹犹豫豫提问:“陈姨,傅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姨露出终于来问我的表情,笑着道:“是个很好的人,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做事认真为人负责,又不沾花惹草,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咯。”
这么光明正大打听一个男人,唐柚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有些掩耳盗铃地说:“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他人很好,有些好奇问问,你别和他说。”
陈姨笑得一脸慈祥,“确实好啊,不止人好,长得更好,小伙子又高又帅,小唐要是没有男朋友,可以考虑考虑。”
唐柚脸瞬间暴红。
这一天,唐柚的低烧状态终于恢复,医生告诉她注意用眼和休息后,便批准她出院,傅晟不出意外来接她。
回到家中,唐柚小松口气。
最近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满了傅晟,他对她太好了,不是那种别有所求的好,恰恰相反,他从不提出要求,只是一味付出,这样的傅晟,让她越发不知所措。
晚上,陈姨回去了,唐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家里的门铃突然响起。
她静静裹着被子,听着门铃声停止,然后,手机铃声响了。
她拿起来接听,里面传来傅晟的声音:“唐柚,开下门。”
唐柚愣了一下,便听见他笑了声,“是我按的门铃。”
听见是他,唐柚连忙摸索着下床,慢慢走到门口。
在门边小声唤了声:“傅先生?”
门外传来回应:“是我。”
唐柚把门打开,有些熟悉的轮廓出现在门口,男人并没有要进门的意思,而是站在门口轻笑,“我来跟我的邻居打声招呼。”
邻居?打招呼?
唐柚看了对门一眼,惊讶道:“你住这里?”
傅晟:“是啊,我来告诉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过来找我。”
唐柚:“……好。”
傅晟:“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搬过来?”
唐柚耳朵微微发热,“你为什么要搬过来?”
他没有靠近,就这么站在原地道:“因为你呀。”
傅晟笑着,他的眼眸微垂,看着女孩子双颊慢慢弥漫上粉色,羞怯之中带着些许无措,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心中一时充满怜爱之情,只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低语轻哄。
傅晟眼底盛满柔情,他克制着自己想上前的冲动,轻声道:“我这些日子做的还不够明显?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别有所图?”
唐柚一下子懵了,“别有所图?”
“对,我坦白,我对你的好不是无条件付出,我渴求回报,我有企图,所图是你。”
这么直白的话,让唐柚羞得全身都红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羞涩感从脚底板涌上头顶,心口仿佛有一万只小鹿在活蹦乱跳,蹦得她吸呼困难,她绞着双手,看着这道离她不远的人影艰难道:“傅先生……”
傅晟耳朵发烫,他深吸口气,缓缓上前一步,“我希望我能换个身份,让你心甘情愿直呼我的名字。”
“唐柚,我对你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