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眼珠子滴溜溜转,随后试探般一步步挨去了榻边。
见猴子准备叛师了,无极伸手就想去扯它“~咻~”一根竹筷划破空气径直朝他的手飞来,无极迅速收手后退两步,心跳加速背心冷汗直冒,不再试图去做危险之事。
若不是他手收的快,竹筷就不是插进墙面,而是插进他的手掌了.....
嘘着面色发白的无极,幽幽态度更是端正,立在榻边双手交叠在肚上,俨然是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陈文昆垂眸把玩着手中剩下的两根竹筷,沉声掀唇:“与阿因在一处的是何人?”
“是慧尘”
幽幽想也不想答的那叫一个利落。“~咔嚓~”男人手中竹筷应声而断。猴子略抬眸望见男人异常阴冷的双眸,旋即绷紧尾巴放轻了呼吸。无极阖眼抚额。
“何时,他们何时在一处的。”陈文昆双眸猩红,手中断筷刺的掌心溢血他却毫无所觉。
“岁旦之前,是慧尘趁阿因醉酒行凶,事后威逼阿因负责!”祸害,咱可替你说话了。猴子瞟着一身杀气的男人,又侧眸瞟向悄悄冲它瞪眼的小子。
“呵、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魏氏当真、好的很。”
杀气四溢的一句话,着实让白袍小子有些回不过神。原以为只是单纯的情债,如今看来.....无极侧眸看向冷厉、阴沉的男人,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所以绝色师公才是心机上位的那个?
“何时归”
“........”猴子挠了挠咯吱窝,祸害的归期它可真是不知晓。
良久无声,陈文昆森冷的目光扫向一旁的猴子,幽幽被他盯的心头发怵,无奈只得看向无极小子。随着它的目光陈文昆转而看向垂眸的少年,少年站立不安,男人的目光如芒在顶。
一刻钟后少年略抬首,轻声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是东京城来的吗?”
陈文昆微怔目光恍惚随后收敛杀气温声开口:“她与你说起过我?”
摇了摇头无极犹疑道:“初初拜师时,师尊曾问过小子,可识得归东京城的方向,后来小子又数次无意中见过师尊与妇人闲谈间,问起过回东京的路。”
所以师尊原先是想回东京城找这男人吧。
男人垂首阖上酸涩的眼睛,心头如钝刀割肉,疼的呼吸一滞。他喉头滚动张了张口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
“她...何时..归”?
“..大约..就是这两日了。”室内气氛莫名由冷转哀,无极吞吞吐吐半天才回了话。
师公对不住了……
猴子挠了挠屁~股不耐烦呆在此处,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它现如今就是只普通猴子,打不过这喜怒无常的男人!
“那个…如今女郎亦可…多夫你…你…”与那双阴冷发红的目光一对上,无极忽然打了个颤再说不下去。
看着不敢对视自己的少年郎,陈文昆锁眉冷声呵斥:“何人教你的这些个歪念。”
“是…是原先同村曾有人…提议过此法”盯着脚上的蛇皮靴子,无极硬着头皮轻声嘟囔。
丁屠的这些念头,果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起身迈向窗口,陈文昆望着底下行人往来频繁的街道,攥紧了拳头。
他受不了!
就快…见面了……
少年郎望着男人的背影欲言又止,转眸看向猴子……得了个白眼…
长辈的恩恩怨怨小辈就别乱出主意了!
幽幽悄悄往门边蹭,良久未曾见男人有所反映,迅速开门窜了出去。无极望着猴子已顺利出去了外头,亦想有样学样,没想到刚挪动两步便听男人冷哼
“若不想要那双腿就试试”。
立时回到原处规规矩矩的站着。无极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小子每日还有功课要完成,师尊归来要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