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虽然并没有过份轻信他的话。多少有点怀疑,他只是在加重筹码。
但在几个小时后,看到陆陆续续到达来的来参加这次活动的人之后,也不由得郑重起来。
到午夜,宋家已经挤满了人。
大厅里坐得满满的之外,院子里也扎了堆。
有些拿着写满了纸的黄纸在到处烧。
宋妈妈心事重重,显得很紧张。宋小乔在楼上陪着她。
宋分时则在下面打招呼。
申姜到显得很闲。一直在院中看那个烧纸的年轻小伙子干活。
等他都忙完了,问是在干什么。
年轻的小伙子发现是她之后,显得非常羞涩拘谨,说:“申小姐,这是驱泯的。其实也不是驱啦,就是让它暂时找不到这里。但这种符纸非常珍贵,我们也只有十几张。大概可以顶个三天。也不知道够不够用,现在上头也为这件事烦得很。”
“只有十几张?用完就没有了?永远没了?不能再写吗?”申姜问。
年轻小伙子摇头:“这还是以前孟观鲸写的。现在乌台那边就算有人写得出来,也挡不住大吉梦娘娘的泯。”
“它的泯?泯还有很多种吗?别的神仆也有?”
“恩。”年轻小伙子点头:“泯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想半天:“一种工具。就像我们用的扳手、钳子、锤子、钻机,这些工具形态和能力都不同,但都用来达成我们的目的。而那些大大小小的神仆的工具也都不尽相同。”
“喔~~!”申姜表示理解了。
回身看到孟夜从客厅出来,站在外面抽烟。应该是看到她在跟这小伙子说话,但并没有阻止。扭头盯着院子里的杂草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抽两口,里面的人就把他叫进去了。
大厅里‘烟雾缭绕’,在场的年轻的、年长的,个个神色凝重,激烈地为什么事争论不休,过后又似乎遇到了瓶颈,都沉默不语。不一会儿烟灰缸就堆成小山。
“申小姐,你真的是姑姑吗?”小伙子的声音把申姜的注意力拉回来。
申姜点点头:“应该是吧。”
小伙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十分激动,回头给同伴打眼色。
“不过我什么也不懂。”申姜说得十分坦然。
“姑姑不懂什么,都可以问我们。”小伙子连忙说:“虽然我们也知道得不多。嘿。”
申姜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是觉得奇怪,孟观鲸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写的符怎么会在这里呢?”
“符是在这里写的呀。”小伙子连忙说:“每年某个时间,两边同时在祭台上‘起占’,乌台的人可以短时间附身于这边人,写下倾注灵力的灵符,以供我们使用。千百年来都这样。”
这时候,客厅的门突然被拉开,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地出来,离开宋家。
虽然个个陌生,但经过申姜时,都会微微向致意。
跟申姜说话的小伙子,也跟着自己一起来的人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人就走光了。
只剩下孟夜和另外三人。
那三个陌生人中,有两个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这是张笑和孟亚迁。”
两人看着申姜就抿着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但介于孟夜沉着脸没当面笑出来:“他们两个跟宋家的人一个车。宋小乔和宋分时要跟着我们去。我们两人外加换班司机一个车,你也得去。”
说完孟夜指指更年长的那个:“张叔,会在这里陪着宋小乔的妈妈。”
孟夜说着,没有给申姜质疑的时间,转身提起放在茶几上的黑行李包,示意她跟上:“车在等。”就向外匆匆走去。这是开会的人留下的。
申姜很被动,都没来得及跟宋小乔说一声,发了个消息,便连忙跟上他。
因为这条街并不宽,两人出巷子口的时候,还有很多孟家来人的车正在陆续离开。
孟夜向其中一个对他闪车灯的挥了挥手。
对方也回应了一下,就呼啸而去了。
两人没有再回之前的车上,而是上了一个SUV,这车容量大,后排还放着睡毯子什么的。开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见到孟夜咧着嘴笑:“哥。”露出小虎牙,目光灼灼盯着申姜看,蠢蠢欲动。
“你不用上课啊?”孟夜有些意外。
“我妈叫我来的。我保证就只是帮着开车,不进山。”
“最好是。”孟夜十分敷衍地介绍:“这是申小姐。”
“姐,我叫孟豆豆。”少年十分热情,见申姜把自己移上地盘比较高的车有点麻烦,连忙准备下来:“我来帮你吧。”
孟夜一把按住他:“不用。她是新时代独立女性,谁帮她跟谁急。一会咬断你的脖子,溅我一身血。”
呵呵。
“没事,姐自己可以。”申姜坐稳,拉上车门:“走吧。”
豆豆年纪小,但车开得很稳当。
孟夜在前面翻看包里都有些什么东西。申姜回头看了一眼。
车后排有没拆封的睡袋、毯子充气枕头。
还放着矿泉水和一些吃的。
还准备得挺充分。
她看了看时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大概没睡一会儿,就被宋小乔的信息吵醒了。
“你得用什么和他们换,不会是命吧?”
申姜睡得迷迷糊糊,十分不解,什么情况?坐起来一点向外看,刹时震惊。
车子正在高速入口处修整。
小车足有十多辆,司机和领队的人正在路边对地图标记。
此外还有一个大吨位货车。
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
“大家全去?”申姜不可置信地问前排没去参加开会的豆豆。
“对呀。还有从别的地方出发的呢。”豆豆兴奋地说:“姐,我们可是要去杀蓬丘啊。要不然我求爷爷告奶奶非要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