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推门声,无影立即抬头,眸中带着些许谨慎,见到来者是齐陌,才松开了握着佩剑的手。
“这是何人。”齐陌蹙眉,显然对于房中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很是排斥。
无影心里咯噔一下,到是忘了自家王爷有些许洁癖了。
他一时分神,就把人拎了进来,少不得待会儿要拖地,熏香,顿时就蔫儿了些。
但是依旧不忘记回话,“这是那出逃丫鬟的弟弟,今儿属下去阮家打探,发现这小子正欺辱良家妇女,便直接绑回来了。”
语罢还愤愤的踢了地上的人两脚。
地上的男子疼的想蜷缩起来,只是被绑着身子,嘴里又塞了布条,只能呜呜呜的哀嚎。
“把麻袋摘了,眼睛蒙住,审一审。”
齐陌眸中亦是厌恶之色,抬手揉揉了揉鼻梁,很是疲累的样子。
无影很利索的一脚踩住那人的后背,将麻袋取下来,又从怀里抽出一块黑布,把他的眼睛蒙起来,一边粗鲁拿掉胡乱塞进那人嘴里的麻布。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求贵人饶了小的这一条贱命吧!”
地上的男子不听的求饶,十分聒噪。
齐陌不悦的抬眸,无意会意,又是一脚踢了上去。
恶狠狠道,“闭嘴!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胆敢撒谎,今日就把你千刀万剐丢去喂狗!”
“遵命,遵命,小人一定知无不言,不敢隐瞒一丝一毫!”男子哆嗦着胡乱点头。
齐陌不急不躁,围着那人走了一圈,上下仔细打量。
就见这男子身上的衣衫是新裁的绸缎,一般小户人家的奴才都穿棉麻制成的衣裳,这一比较,显然是此人最近得了横财。
如此就说得通了。
“阮家老爷近日可安排你做过什么事情。”齐陌直接道。
男子明显身子抖了一下,结结巴巴的,“未,未曾,小人只是个粗使奴才,近不得老爷的身,怎会被安排...啊——”
忽的一声惨叫响起。
原是无影一脸的不耐,对着男子的裤裆就是一脚。
“再敢说谎,今日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回男子是真痛着了,嘴唇骤然没了血色,全身都在发抖。
十月初的天气,夜间已有些凉,可他却硬生生疼出一身冷汗。
至此却是再不敢说谎了。
“我说,我说,是我的姐姐在姑奶奶身边做粗使丫头,老爷告诉我,只要说服姐姐自愿染瘟疫,再...再伺机跟着姑奶奶闹事,设法叫,叫六皇子染病,就给我一笔钱财,还叫我赎身做回良民...小人猪油蒙心,还请贵人大人大量,饶小的一命,小人愿意为贵人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齐陌听罢,眸中寒光愈发骇人。
这般一个要亲姐用性命换钱财,还欺辱女子的人,实在死不足惜。
只是他还有一点疑问,便忍着没出手,继续问道。
“阮大人为人口碑一贯不好,你又是如何拿了钱财还能活着享用的。”
男子忙不迭道,“小人还有一个妹妹,今年十五,小人想法子叫她给老爷做了通房,如今怀着身孕已有六月,大夫说是个男孩,故而,看在她的面子上,老爷不曾对小的下手,小的还知道,筹谋此事的还有一婆子和车夫,他们已经叫老爷暗地里毒死了,兴许还有旁人,小的就不知了。”
无影站在一旁,真是恶心的不轻,这位阮大人可是年有五十出头了,居然还祸害那般年轻的女子...
齐陌自然也厌恶的厉害,只是他想的更多一些。
阮家既然说要放一批奴才出府,想必是骤然要杀许多人,没有好由头搪塞圆谎。
如此看来,这阮家定然就是此次幕后之人的爪牙了。
连自己的亲妹妹也算计,真是心毒的很。
目光一转,又落在地上跪着的男子身上,心下便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