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头发枯槁,外表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男人,居然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而他所说的可怜儿子也是杀人犯,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
他痛恨的蓝白衣服不就是……警察吗!
宁承平缓缓合上手中的报纸,极为僵硬地站起身。
这哪是什么父爱,明明是一种扭曲到极致的病态情感!
他咽了咽口水,双手绞在背后,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能表现出异样……
现在要是暴露了的话,面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还是一个变成了鬼的杀人狂,自己就算是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这位……大叔,这破报纸上也没找到相关的事,现在的记者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要不你回忆回忆出事的地点是在哪,说不定在那就能找到你的孩子……”
男人弓着身子,缓缓抬头,枯发遮挡下的脸露出了大半,上面尽是一条条毛骨悚然的血痕刀疤。
“出事的地点你难道不知道在哪?”
宁承平眉头一跳:“我怎么……会知道……”
他当然知道,这人的儿子是被执行了死刑,那出事的地方肯定是在法场上。
故意这么问就是想把这人引到警察局去,那里的阳气极为浓烈,浩荡正气不怕压制不了这只恶鬼。
可这话从鬼嘴里反问出来,明显是看出自己已经知晓整个案件过程。
瘦弱鬼缓缓迈开一步,腿抬起时发出咯咯的骨头摩擦声,让人不由怀疑那宽松的裤管下会不会是一条没有血肉的白骨腿。
“说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啊……”
宁承平倒退数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听着森然刺耳的声音,对方这模样明显是撕破了伪装,再无任何侥幸的可能。
“你……你别过来!我又没有害你的孩子!”
“可你和那群人是一伙的,都是自诩正义的虚伪小人!”
“……”
宁承平已经退到了办公桌前,拿起那本《山海经》,皱眉道:“张口闭口就说别人虚伪,我看你自己才虚伪。”
“桀桀桀……”男子冷笑了数声。
宁承平嘴角微抽,原来真的有这种笑声,土豆诚不欺我。
“心里明明怕得很,却要假仁假义地拿凳子给我坐,明明在报纸上看到了,却又说没看到,你不虚伪谁虚伪?”
“这能叫虚伪?!”
宁承平算是看出来了,和这种心理扭曲的人根本没法交流,更别想去改变他们的观念,他们只会以自己为中心,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的行为。
“虚伪也好,不虚伪也罢,我不跟你辩论,请你出去!”
拿着《山海经》挡在胸前,宁承平莫名有了几分底气,毕竟前几次都可以说是这本怪书救了自己。
可随着男子一步步靠近,胸前这书却没有任何变化,不管他怎么翻都仅仅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
宁承平不由得有些慌张,质问道:“你到底想干嘛?你已经死了就该老老实实去地狱转生。”
“地狱?”
男子微仰着头,讥讽道:“地狱它不收我啊!”
地狱都不收,这货是有多强……
宁承平伸手把桌上的小狐狸揽到怀里,随时准备跑路。
“地狱不收那你去天堂啊,来我这干嘛?”
“天堂?呵呵,哪里来的天堂!”男子冷笑,“不过为什么会来你这里,我……”
他眼神恍惚了一瞬,紧接着摇了摇头。
“我还真不知道,好像迷迷糊糊,一睁眼就到了你门口,可能老天都觉得你是个伪君子,要我来把你解决了吧。”
男子说到最后嘿嘿一笑,脸上本就皱巴巴的皮肤一咧嘴更是挤在一起,比那老槐树皮还要瘆人。
“!@#¥%……”
宁承平有点想骂人。
不行,得跑。
自己目前手无缚鸡之力……
嗯不对……刚刚好像就缚了只鸡……
那只鸡呢?
宁承平眼珠子转了转,结果在桌腿旁发现了它。
但让他惊异的是,这只鸡跟个没事人一样,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对比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二哈,简直就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