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从殿外偷一步步走了进来,一扬手,一个兵符砸在了沐骁然的脚下。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把一个女人掼在了地上。
渡羽已经不在了,江寒只能把这些事情都指派给了渐离。
“老爷。。。。。。”姜氏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本就冻僵了的身体被摔得生疼,她一回头看见沐骁然眼眶便红了。
“我。。。我还没来得及出宫,就被他们拦住了。”姜氏慌着了,一见到沐骁然便大声道。
这么一开口,便漏了馅儿了。
“你。。。”沐骁然本想指责姜氏几句,想了想又觉得已经没用了,抬头看着江寒:“你们。。。”
“本王先前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出宫,沐大将军这个时候叫续弦带着兵符出宫又是什么意思?”
江寒特地在这个时候叫姜氏为“续弦”。
姜氏嫁给沐骁然时日已久了,大家渐渐地都忘记了沐骁然现在这个是填房的,偏偏这个时候江寒还要戳一戳姜氏的痛楚。
沐骁然脚下虚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姜氏哭得嘤嘤泣泣。
“沐将军说若动一动,大荆也得晃三皇,那本王便试试,来啊,把这个反贼给本王抓起来。”
江寒喝道,此时无人敢犹豫,齐声应“是”,三四个侍卫,一拉手、二拷肩,就这么把沐骁然擒了下来。
“呵。”沐骁然笑了起来:“你敢抓老子?好啊,老子倒要看看,这大荆靠你们金暮司可守不守得下来。
若没有老子,你们都得成北漠的阶下囚。”
“拖下去。”江寒眉目一凛,厉声喝道。
“老夫为大荆征战数年,先帝一死,便由你这般对待老臣?江寒,你玩了一把好权术,大荆迟早要悔在你手上。”
沐骁然被拉下去的时候,嘴上还在不停道:“良将未出,奸臣当道,大荆完了,完了。。。。。。哈哈。。。。。。”
他的声音顺着朔朔风雪飘了回来,多少有些瘆人。
沐骁然是大荆第一武将,曾跟随老英国公数年,为太祖打下这江山基业,曾经风光无两。
但是今夜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人想到,曾经的一代名将没有死在马背上,却用这样的方式,极快地退出了朝廷的权力纷争。
沐骁然此人如何作为尚且不论,他的功劳是毋庸置疑的,落得这样的下场不免让人唏嘘。
也有老臣心寒,他们看着站在皇位前的江寒,显然,这个年不过三十的男子才是当之无愧的“立皇帝”。
那些开国元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靠着权术和心计,靠着对先皇的讨好与献媚,坐上了权利的最顶峰。
踩着百姓的性命,踩着朝臣的鲜血,他脚下存活之人,都得对他跪拜臣服。
“进去。”外头又传来的侍卫的呼喝声,周凝萱被拷押着进殿。
“王爷,这个女人刺杀太后,是沐家同党。”侍卫跪在江寒面前道。
江寒:“什。。。什么?”
“不,我不是,王爷,他们都冤枉我,你快救我啊。。。”周凝萱哭着喊道。
“开什么玩笑?我女儿怎么可能和沐家那个娘儿们是同党?”此时周然看了半晌戏,看见周凝萱被押了出来,赶紧跳出来道。
“想也不可能啊,沐家人和李景良是一党的。。。。。。”
李景良:“你别胡说,谁跟那些乱臣贼子是一党了?”
周然:“嘿,原来宁王也在这儿呢,你要不说话,我都不知道你今天晚上也来了,怎么?这么快就不认人了?那沐家小娘儿们不是前些日子还是你的未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