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电话汤时间得以从平日的二十分钟延长至一个小时。
不过很少能严格遵守时间,平时的二十分钟,从二十分开始道别期间衍生出无数的细碎话题,需要花大概十分钟才能真正结束通话。
周末的一个小时就不必说,更是超时严重这天两个人聊了快三个小时聊后半夜。
两点多了,云边喊停:“不说了睡觉了。”
“明天晚点好了。”连着早起那么多天,好不容易等到周末,边赢想睡一天懒觉。
“不行!”云边气势汹汹用一票否决权否决他的提议,“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睡懒觉,你成绩很好吗?”
边赢:“”
但是第二天早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云边被闹钟吵醒眼睛酸涩无比,困意铺天盖地,她想,她再睡两分钟就起来,两分钟就好。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穿越了。
十点了。
云边:!!!
边赢一共给她发了六条微信,打了三通电话。
手机掉在地上柔软的地毯完全吞没了震动的蜂鸣以至于她一个电话都没听到。
她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如何振振有词教育边赢。
脸好疼啊仿佛被连环霹雳无敌手连扇了八百个耳光。
边赢的电话又来了。
云边看着来电显示,不禁想,这个世界到底存不存在一种完美无缺的借口?如果有应该是什么呢?
生病了?
手机被偷了?
走着走着被外星人抓走了?
电话响了半天,再不接就该自动挂断了,云边硬着头皮把电话接起来。
“醒了?”边赢的开篇就把她的路给堵死了。
云边弱弱地“嗯”了一声。
这一刻的她,处于道德的制低点,卑微如同草芥,只能抬头仰望边赢这颗参天大树。
边赢又问:“人还好吗?”
又被堵死了,云边摸了下鼻子,更弱地“嗯”了一声。
“那过来吧,给你留了位置。”边赢叮嘱,“记得带泳衣。”
边赢完全没提云边严已律人宽以待己的恶劣行径,这让她越发惶惶不可终日。
她匆匆赶到图书馆在自习室找到他,小心翼翼在位置上坐下来,看到他睡眠不足略显浮肿的眼皮和惺忪的面容,她的良心发起了更为轰轰烈烈的自我谴责。
云边跟自己置起了气,连带着学习也没法进入状态,坐下来十五分钟,她一直在纠结自己应该怎么跟边赢解释和道歉,字没写几个。
边赢做了半张卷子,抬头看她。
她的眉眼都丧丧地低垂着,嘴撅着,他一看她,她冲他露出个笑,尴尬之下,面部肌肉忘记怎么调动排序,怎么看怎么怪异。
又好笑,又可怜。
边赢微微叹一口气,起身走到她旁边,把她带到了无障碍厕所里面。
两个人单独的空间,云边终于把憋了半天的话说出口:“对不起。”她惭愧地不敢看他,“我睡过头了。”
“睡过头就睡过头了呗。”边赢说,“这有什么。”
云边还是没法释怀,角色换位,要是今天睡过头的是边赢,她肯定气死了,可她睡过头了,他完全没有责怪她。
她无地自容。
鼻子一酸,她有点想哭。
但她要是哭就更有恶人先告状那味了,所以她勒令自己不许哭,眼眶里几度盛了眼泪,又几度被压回去。
边赢张开手臂,然后接住扑过来的她。
下午两点左右,两人从图书馆出来,前往颜正诚家中。
临近高考,颜正诚最近周六没去学校上课,而是在家里请了一对一的家教,做最后的冲刺。
颜家的佣人给边赢和云边开的门,颜正诚听到楼下的动静,下来跟他们打招呼,但是没个正行:“人都给你们支开了,没人打扰,就当自己家,自由发挥。”
云边:“”
“傻逼。”边赢笑骂道,“你不来啊?”
“我哪有那个时间啊。”在题海里泡了一天,颜正诚烦躁地抓抓头发,“再说你应该也不想我来吧。”
边赢刚要说话,颜正诚先发制人:“别否认,不然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没叫哈巴一起。”
边赢没打算否认,他只是想夸颜正诚聪明:“你一定能考上清华北大的。”
颜正诚:“”
算了,是他自作多情,他挥挥手,打算上楼回到题海。
走到半道,他想起上回边家泳池云边溺水,折回来提醒:“你别让云边一个人待在泳池里面。”
“放心。”边赢气定神闲,“我就算去洗手间也把她栓裤腰上。”
云边:“”
颜正诚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评价道:“让她近距离观赏么,色情超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