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在三人刚被召进宫时就醒了,作为大明唯二的特务组织东厂的领袖,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原因,所以没有注意,真正让他注意的是石亨竟然被放了出来,还一起被皇上叫进了宫,曹吉祥一想起前些日子徐有贞在朝堂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感到后怕,曹吉祥并不知道徐有贞为何要对石亨下手,他也不想知道,真正让曹吉祥害怕的是徐有贞竟然能如此轻易的扳倒石亨,这固然和石亨本身不干净有关,可这朝堂之上有几人干净呢,而徐有贞如果要对付自己一个阉人当然也可以,更别说自己的身后可要比石亨脏多了。
想到此处,曹吉祥不在犹豫,虽然身为司礼监太监去见大臣是犯了忌讳,可曹吉祥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己的命,只能冒险去见石亨。
石亨到家后,将杀人的族侄交到大理寺,又亲自带人去给被杀的家庭赔偿,此事就算结束,一忙就到了晚上,石亨刚回家想要休息,这时下人来报:“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吉祥求见”,石亨很是疑惑,不知道曹吉祥来是为了什么,但也不敢怠慢,赶紧让下人请他过来。
曹吉祥到了石亨的府上,在外坐等了一小会就在下人的引领走进了石府,这座几个月前还是前朝内阁大臣的庭院,因为他原主人曾弹劾过石亨,夺门后石亨随便找个理由就流放到了关外,他的府邸当然也是石亨的了。曹吉祥走进去,见到石亨拜了拜,用着太监阴沉的声线说道:“鄙人冒昧打扰,万望大人不要见怪!”
石亨赶忙回礼,客气的说道:“曹公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快请进!”
跟着石亨进了内室,曹吉祥也不客气的坐在客位上,看了看石亨的府邸,心里暗暗羡慕,曹吉祥回过神道:“还要恭喜石大人含冤得雪。”
“这都是圣天子明察秋毫”石亨朝皇宫拱了拱手,接着道:“也多谢公公的关照。”石亨在狱中没有收到什么折磨,虽然石亨还是不清楚到底是谁嘱咐狱卒关照自己,但官场上说些好话总是没错的。”
“哈哈哈。”曹吉祥没有接着石亨的话说下去而是大笑起来。
“曹公何故发笑?”石亨疑惑的问道。
曹吉祥摇了摇头,说道:“石大人被放回来,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了这一劫吧?殊不知却已是大祸临头了!”
石亨平静的看着曹吉祥,内心却已火冒三丈,用了好大了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发怒,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厂公今天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若不是顾及曹吉祥司礼监太监的身份,石亨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曹吉祥笑了笑说道:“石尚书莫急,不如听咱家说完。”
“石尚书和徐有贞,张軏和咱家都是夺门的最大功臣,张軏张国公一开始就被徐有贞安排在了关外,在辽东苦寒之地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而你石亨同样被他算计入狱,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了!而首辅大人的手段,石大人应该是在清楚不过了,唉!到时,咱家只能跪在地上求徐大人饶我一命了。”曹吉祥叹息一声,暗暗的观察石亨的反应。
果然石亨听到徐有贞后,刚被压制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又冒了起来,道:“休要在我面前再提此贼,若不是他在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弹劾我,我哪里会落到如此田地!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曹吉祥意识到拱火拱的差不多了,于是劝道:“大人息怒,咱家今天冒着忌讳来,还不是为了你我二人的命吗。”
石亨不太灵光的脑袋终于转了转,问道:“曹公今天是来与我结盟的?”
曹吉祥暗自翻了个白眼,原来这个莽夫竟然真的才明白过来,表面假装惊喜的说道:“正是此事,若任由徐有贞继续下去你我都要去地下伺候郕王殿下了!”郕王自然是在南宫半死不活的朱祁钰,石亨哪有反对的道理,两人又聊了一会曹吉祥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