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都什么人啊。
邬佟“嘶”了一声,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继续无视还是再回一条,可是要回的话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了,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邬佟迟疑片刻接了起来,还没说话,那边便传来了温和的男声。
“邬佟。”
那人唤他,声音有点耳熟。
邬佟顿了一下,随后听出这是封然的声音。
这是不发短信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不是,等等,封然怎么会有他的手机号??闫子安给的??可是闫子安又为什么要把他的手机号给封然??
邬佟同样问出声了,随后听见封然回道:“什么意思?这是你给我的呀。”
邬佟人都傻了。
这也太邪门了,从贺正青那个时候就这样,莫名其妙的。
“你是……忘记了?已经这样厌倦我了吗?”封然说着。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能想象出他落寞的样子。
“跟我说之后会跟闫子安分手,也是骗我的吗?”
听得邬佟开始谴责自己,若是真让人黯然神伤,那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那见鬼的[被爱妄想症]。
人家也无辜啊莫名就遭了罪,平白无故的就要为情所困。
“我不是……”
邬佟真的一遇到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甚至闫子安是真的刚刚才离开,还差点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主要还是封然拿的“剧本”太操蛋了。
“不行。”
封然打断了邬佟的话,压低了声线。
“别想摆脱我,邬佟。”
“想都别想。”
“要是真疯起来,那是什么模样,你不会愿意知道的。”
“……之后见,邬佟,希望你今晚的梦里有我。”
……
电话挂了。
邬佟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扔到一边,觉得自己差不多也快疯了。
造孽啊!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放弃思考,就这么睡到明天养精蓄锐去上班,结果手机又他妈响了。
邬佟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在抽动,他忍住了,去摸手机,想看看又是哪个“男朋友”来找他,然后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谭万。
那邬佟也没有太多顾虑。
“喂?”
他没有控制自己的语气,那头的谭万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这边的低气压,道:“哇,你这是怎么了,丧成这样。”
“不是丧,就是……啧,有事就讲,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就明天上班再说。”
谭万:“哎哎,别挂!有事!”
“我之前不是说让你去找人看看吗,我姑说约到那个道长了,你明天下班之后去一趟吧。”
邬佟:“……啊。”
谭万不说的话他都快忘记这茬了。
在旅游期间经历了那一系列事情之后,他的世界观被刷新了,再加上最近实在是邪门得很,这么想想的话的确是去看看比较好。
不过谭万口中的“道长”……
邬佟先前还没有相关概念,想着不遇到装神弄鬼的骗子就不错了,可在遇见殷辰,见识到殷辰的作法现场后,却又莫名觉着这个“道长”应当是比不上殷辰的。
除非他主动去找贺正青还有贺正青的经纪人,殷辰的姐姐殷红,否则他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没什么机会再见到殷辰了。
早知道之前就该试着问一下。
他这么想着。
可话又说回来,要是自己身上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殷辰不该早就看出来了吗?那对方也没什么表示啊。
邬佟有些没搞懂。
这毕竟是谭万的一片好心,邬佟便也不再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第二天安安稳稳的上班,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下班后他就按照谭万给的时间地址去跟那名“道长”见面了。
会面的地方是一座商业大厦的会议室,邬佟刚走进去就跟里面的人对上了实现,然后吓了一跳。
“殷、殷辰?”
他的眼睛瞪大,有些不可置信。
殷辰见到邬佟也是挺惊讶的,他顿了顿,道:“谭女士是你……不,是谭万的亲属?”
邬佟点了点头,知道他指的是谭万的姑姑。
殷辰沉吟片刻,又道:“她只是问我能不能过来帮忙看看,所以你这……是有什么问题?”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一些。
若是让他姐看到了,绝对会震惊于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服务态度这种东西。
毕竟平时他接单子看的反而是委托人的态度,完全是“爱配合不配合”的感觉,反正也不差那点钱。
殷辰之前是被婆婆叫回去的,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邬佟告别,走远了才想起来自己连邬佟的联系方式都没拿到,周身笼罩着低气压笼罩了好几天,这会儿机缘巧合的遇见邬佟,真的是意外之喜。
他以前从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惊喜”过,如今邬佟来找他,他还要控制着自己,免得让邬佟觉得自己不靠谱。
邬佟“啊”了一声。
他还以为这一见面,对方一眼看出自己身上的问题,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心情,这么看的话,或许问题也不是那么大?
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将[被爱妄想症]的事情说一下,然而还没开口,殷辰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将目光落在了他的喉咙处。
“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
“欸?”
邬佟一愣,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做了什么??
殷辰:“张嘴。”
他的语气平淡却莫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邬佟下意识就张大了嘴巴,随后脑袋一懵。
这、这就开始了?不是说没看出来什么吗?他身上有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的问题??
各种疑问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只不过邬佟张着嘴没有询问的机会,而殷辰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殷辰将邬佟的下巴托起,让他的头往后仰好看清楚自己想要看清的东西,不知不觉靠得越来越近。
他十分仔细的看着,却忽然听到手下的人“呜”了一声,那声音让他突然回过神来,注意到手上一片湿濡,邬佟的手虚虚的握着他,却又不敢用力,眼睛因为涌上生理性的泪水而带着湿意,脸颊上满是红晕。
“抱歉。”
殷辰像是被烫到一样松了手,后退几步跟邬佟拉开距离,手指上明明应该感受到凉意才对,可却仿佛火烧火燎的,一路烧到了他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在发烫,恐怕也是红透了。
殷辰忽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这个氛围太不对劲了,而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注意力竟又被邬佟的舌头所吸引,喉结不自觉得上下滚动了一下。
“……抱歉,”他再次道歉,“是我太过了,没注意到。”
“没事没事,弄脏你的手了。”
邬佟略微有些尴尬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他该庆幸自己来之前没有吃韭菜盒子什么的,万一有什么气味那岂不是原地爆炸。
……哦,要是有菜叶粘牙上了也是当场去世,没差。
邬佟只想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样。
在他心里殷辰是为数不多没有患上[被爱妄想症]的同性朋友,再加上对方的身份是自带神秘色彩的道长,不可能会有别的什么的。
“所以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十分认真的问。
殷辰收回目光,让自己莫名躁动的心平静些许,随后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不对?”
“声音,对!”邬佟道,“才昨天就发生了很邪门的事情!”
“怎么邪门法?”
邬佟噎了一下,他自然不可能将闫子安突然“发疯”然后差点就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讲出来。
他琢磨片刻,道:“平时说话就跟往常一样,可唱歌的话,听到的人貌似会变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