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再怎么会隐藏,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总会漏出破绽。只是她没想到,傅悌会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出手……
本来她是想将魂玉留给莫九河的,但看见傅悌如今的状况,他比莫九河更需要魂玉。莫九河虽身子弱,但至少性命无忧,但傅悌不同,他虽瞧着并无大碍,实则五脏具损。
说起执念,傅悌并未比她差多少。
枕君虽说任职了灵岫阁星君,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少事宜需要她去处理。灵岫阁的大小事务基本上交给琦玉处理就行了,她不过就是挂了个名头。
起初她还在天宫小住了一段时间,后来觉得这天宫风水不好,老是来一些不吉利的莺莺燕燕瞎叫唤,扰她清梦,便回了凤栖山。
一听到枕君回了凤栖山,青梧立马卷铺盖也回了凤栖山。
漫山的君子醉娇艳欲滴,站在大门口驻足欣赏了小会儿后,枕君还是决定从没有君子醉的小路上去,她可不想惹得一身骚。
看到君子醉,她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之前还在凡间的时候,她同冥阿茶要过一瓶君子醉,本来她想灌给檀恒,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的,但又怕他一个凡人身子扛不住药效爆体而亡,便收了手。
后来,得知莫九河便是檀恒后,她又心生了想法,然而如今他这身子根本就经不起这么折腾。那瓶药也就一直这么搁置了……
真是有些可惜了,白白给了冥阿茶一柄骨扇。
猛喝了几坛青梅酒之后,枕君有些微醺了,眼尾有些微微泛红,带着迷醉的姿态。每次一到这种状态下,她就喜欢雕刻,而且总是雕刻着重复的东西,可是每次刻完,她又将刻好的东西当做柴禾给烧了。
千年下来,日日如此,起初青梧还觉得惋惜,后来便也就习惯了。她也问过枕君刻的是什么,然而枕君每次都闭口不言。而且单看成品,也看不出来她雕刻的是什么,总觉得有某一步还没完成。
青梧也便就一直好奇着。
瞧着她雕刻的入迷,青梧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雕刻好的一些部件给收拾好,放在一堆。
“君君,你雕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啊?”青梧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一次,枕君破天荒的没有选择沉默,她勾唇道:“我的一个朋友。”
“很重要吗?”
枕君沉默了小会儿:“或许吧。”
青梧没有再问了,枕君又继续雕刻着。日落西山,青梧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根圆柱状的成品。
天色渐晚,枕君的雕刻也接近了尾声,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起身去屋内取了一壶浊酒。每次喝酒,她便喜欢坐在去厢房二楼的楼梯上,懒散地半躺着。
清冷的月光洒在寂寥无声的竹屋内,青梧蠕动了一会,从桌上抬起头,压红了一半脸上挂着些许晶莹的液体。她擦了擦,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方向,脸对着枕君嘟囔:“君君……”
“将这些都烧了吧。”
还是要烧掉,虽然觉得惋惜,但也没有办法。瞧着那袭打算往山下走的摇曳的红衣,青梧忍不住问:“君君,你又要去哪儿?”
枕君没有回话,那袭红衣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对于枕君,青梧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趴在桌上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