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枘瞧了一眼，见是一种类象形文字，其古朴和原始气息要比甲骨文还要早些。

卡嘉凑近了，字字端详着。

聂赞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方枘看得出，他觉得卡嘉一个西方女子，看如此古老的东方文字，真应了洋鬼子看戏那句老话了。

但令方枘意外的是，卡嘉不由得吐出了一个音节，类似野猫和鹦鹉共同发出的，两者交融又有撞击，极为好听而又诡异。

扑楞一声，聂赞从树桩上跌了下来，他屈指向着卡嘉说：“这、这可是几百万年以前的……你也能读出来吗？”

回了回神，卡嘉脸上的表情极为迷惘，身子轻颤起来，口中嗫嚅着，脸色异常地苍白。

方枘忙扶着她的身子，轻声地问：“你不舒服吗？”

他感到卡嘉身上有一股极强的源能爆发出来，在她的推搡下险些被荡飞出去。

与此同时，卡嘉低呼了一声，身子骤然腾空。

三人仰望半空，随着一阵砰然的爆破声，周围的空气一阵灼热和激荡，卡嘉肋部绽出两支洁白的翅膀，忽扇了几下，化做源质蓦然消散，轻飘飘地落回到原处，重新坐回到木橔上。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卡嘉羞红了面颊，向着聂家兄弟说。

方枘舒了口气，往台上看了看，见街上的人并没有被卡嘉的飞天行为所惊扰，只有几个往这边指指点点。想来，他们以为这只是展会上的一种黑科技科的玩意儿而已。

“你是飞鸿的后代吗？”聂赞涨红着脸，把自己的座位挪得离石桌远了几分。

“我……”卡嘉难为情地笑了，吩咐方枘，“把这古文字拍个照，留聂赞个地址，我们走吧。”

……

离开聂家兄弟后，卡嘉禁不住惊喜的心情，对方枘说：“知道吗？我能飞了！”

“你不是一直能飞吗？”方枘疑惑地问。

“那不同。我说的飞是不靠源质爆力推动的飞，像真正的鸟儿那样低能源飞翔。”

“祝贺你。”方枘说，“不过，那对翅膀真好看，就像天使一样。”

“天使？”卡嘉有点不以为然地说，“我才不是吸血鬼呢。”

“卡嘉，飞鸿是什么？”方枘问。

卡嘉思索了一回儿，说：“这是你们东夏的传说。远古时代，少昊建百鸟之国，国中有凤鸿部落，其中的女子史称飞鸿女，有时也叫飞天女。”

“那是诸神时代了吧。你真的有飞鸿的血脉吗？”

“或许，我就曾是飞鸿呢。”卡嘉笑着说。

听卡嘉如是说，方枘脑海中映出了他从远古异境取得火种时的情景，心情泛出了几分波动。

“这些石板远古文字携带着大量古朴的源质信息，你平时仔细揣摩一下，对修炼很有好处的。”

方枘应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古文字，它们盘旋流转，和着源质冲击着松果体中魂种，发出丝微的撕裂声，吐出几缕光丝，向方枘的双肋循形过去。

方枘低吟了声，头疼欲裂还未及顾上，双肋之下似被切剔一般，一抹冷刷地自面颊上渗出。

卡嘉愕然地：“方枘你……”

她惊喜地看到，方枘双肋下发出破碎之声，一双三米余长的血红触手蜿蜒着激荡而出，呼啦啦地甩动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