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的炮弹在头顶飞过，前方的大顺兵用弓箭射击，但火枪兵们却目光斜视方，跟随着鼓点和士官的命令踏着步子，身边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哪怕身边的队友倒下，而已很快有后方的人补齐。

“这还是人吗？“

老营总管高桂英看着如同墙壁般逼近的虎韬营士兵，他张大的嘴半天合不拢，那些虎韬营的士兵就像是没有感情没有恐惧的雕塑，这种心理的压迫，以及源源不断统一制服的士兵，就像是永远不会死的战士一般。

“冲，冲去。“

眼见弓箭似乎没有用，在高一功死后，补高一功前营将军位置的张世杰挥舞着手中的刀，逼迫士兵们向前冲锋。

而此时火枪兵们停了下来，士官们判断着对方冲过来的距离。

“枪肩。“

“瞄准。“

“预备。“

“发射~~。“

“乒乒~~。“

硝烟笼罩在了整个战场，密集冲锋向虎韬营的大顺前营士兵们，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一般，纷纷倒下。

张世杰被自己的亲兵摁到在地，这才躲过一劫，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自己三分之一的士兵，在这一波冲锋中，瞬间死伤。

他懵了，震惊了，恐惧了。

张世杰作为一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顺将领，第一次碰到这种恐怖的战斗。

“这特娘的不是打仗，这是屠杀。“

许多年后，常常将自己灌的伶仃大醉的张世杰，挂在嘴边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轮替发射前进。“

士官们再次发出了命令，火枪兵们分成两队交错前进，第一队射击一排子弹，第二队前进一步射击，第一队再前进射击。

子弹形成的壁障，让习惯了冷兵器的农民起义军们彻底崩溃了，他们不怕死，可连敌人的边都没摸到就被炸死、打死实在冤枉的慌。

“闯王，我带骑兵从侧翼冲他们的火炮。“

刘芳亮的双眼通红，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倒下，对李自成说道。

李自成此时双眼已经木讷，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完全没有一点办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大明气数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