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将军,那你即刻就带了人先行抵达凉州城。”李临渊下令道。
这军令让颜漠有些意外,且不说先锋将军还在待命,而且,王爷为何下令这样着急?
不过,跟随肃王十几年,颜漠习惯了服从,因此也不多问,就领命而去。
李临渊停下脚步,看着颜漠的身影走向先锋队的方向,不过半个时辰,就带了一支百十人的队伍,骑上了马准备出发。
但他也注意到,颜漠先是向着囚车的方向打马而去,同囚笼里的南昭说了几句话后,才带了人疾驰离去。
而囚笼里的南昭,在看到先锋队离开后,就换了姿势,不再仰头看向天空,而是盯着颜漠离开的方向。
这女人,丑陋又行为粗鄙,但才不过几日,居然能和颜漠这样的相熟,想到这里,李临渊心中升起莫名的怒火。
于是他走向囚车,想问个明白,她是不是给自己部下用了蛊毒时,却看到囚车旁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今天被她护在身后的孩子。
于是李临渊停下了脚步,仔细地盯着,看她会不会将自己的水,再分给那孩子。
两人用李临渊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片刻后,囚笼里的南昭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她先是把手伸出笼子,轻轻抚摸着那孩子的头,又拿出今天早上自己扔进笼子里的水壶,递给了孩子,不过孩子却并没有接过去,而是拿了一朵草原上随处可见的白色小花,示意南昭低下头。
于是她就在囚车上俯下身,孩子的小手伸进笼子里,将那朵小白花戴在了她的头上,两个人就又相视一笑。
看到南昭的笑,李临渊愣了一下,从这丑陋的女人被送到军营里来,就一直暴躁的如同草原上奔跑的野马一般,面对他的时候,从来都是一脸的厌恶与戒备,从未有过这样放松灿烂的微笑。
就在李临渊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那孩子发现了他的身影,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句后,就快速向后跑去。
南昭也发现了他,跪在囚车上拍打着笼子,也大声冲孩子喊着。
那孩子敏捷的像是草原上的狍子一般,飞快躲进了流民队伍里。
看到孩子回去,南昭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跪坐在了笼子里。
李临渊虽然不懂他们的话,但也知道,无非就是什么快跑,坏人来了之类的,想到她和颜漠说话时候,虽然不是刚刚那般灿烂的笑,但也并不会露出满是戒备的表情来,这一瞬间,又激起了李临渊的怒意。
他沉着脸走近囚车,冲着南昭冷哼一声说:“你还要继续装好人是么?”
南昭无比厌恶他那种倨傲的语气,看上去似乎能洞察人间所有黑暗面一样,可她更想说这种人,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恶毒,所以看谁都不像好人!
“我本就不是坏人,又怎么需要装?”阳光,草地,还有刚刚和那孩童间的交谈,让南昭放松了警惕,有些忘记了眼前这人可是连个孩子都会下手的暴君。
“我看你不光是体力恢复了,这牙尖嘴利时刻都要作死的性子,也恢复了。”
“暴徒!”她用霍尔语骂道。
“什么?”他微微眯了眼睛,逼近了她的囚笼。
“你别靠过来!”他的举动,让南昭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骨笛对准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