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人就将南昭架到不远处的囚车前,像丢件破烂似的,一把就将她扔了进去。
南昭脑袋一下碰到了囚车的边框上,她也不在意,只快速起身,向着达昂族小孩和他阿妈的方向看去,她怕这喜怒无常的暴君,会趁着她不知道的时候,再像打猎似的要了那些人的命。
不过看到他和那些士兵交代了几句后,就快步走了过来,并没有为难那些流民的意思,南昭才放下心来。
经过她的囚车时,他像是看透了她心思一般,轻蔑地说:“自身难保,还要去充什么好人!”
这种冷血的人,大概不懂人世间还有良善二字,想到这里,南昭觉得他可恨又可怜,于是别过头看向茫茫戈壁滩,不肯跟他再说一句话。
而那暴君,却突然将那只铜皮水壶,丢进了牢笼里,说道:“这是你今天一整天的水,那些流民还会继续跟在后面,本王倒是想看看,你是会继续做个好人将水都给他们,还是为了不死自己全喝下去。”
捡起手边的铜皮水壶,晃动了一下,听到里面确实盛满了水,南昭将水壶放好后,看向他说道:“我和你不同,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为何我要那样做。”
听了她的话,李临渊脸色一变,眯起眼睛审视她一番后,也并没再说什么,就径直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虽然是被囚禁起来,南昭却觉得舒服多了,至少不用再戴着脚镣被马车给拖行着走了。因此坐在囚车上,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反而晃晃悠悠的囚车,让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弥补了这几天的休息不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地面上已经不再是沙石铺就,而是多了些草芽,她知道此刻,离霍尔族的领地越来越远了,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离开,想到这里,南昭低头看了下那脚镣,是精钢锻造的,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而且这脚镣拢共两尺长,步子迈大了都会摔跤,更别说骑马了。
大概是不是离开了戈壁滩的缘故,地面的草开始越发茂盛起来,只是树木像没有了踪迹一般,抬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地都是大片如地毯般的草坪。
南昭许久不曾这样悠哉的欣赏美景了,她想起来自己在霍尔族领地中打猎时,站在山上,俯瞰山下,也是这般的苍翠一片,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好看么?”
这把声音南昭早已牢牢记在心中,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那爱穿白衣的颜漠。
“我连欣赏美景也不被允许了么?”她反问道。
“你这丫头啊,总是这样的不知好歹。”颜漠依旧语气温和。
“我知道你昨天违逆那暴君的命令,让郎中给我开了药。”南昭将头看向策马与囚车并行的他。
“王爷知道此事,所以并不算是我违逆。”
“也对,反正都是怕我死的太快了。”
颜漠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却并不辩解,南昭见状也就不再说话,继续看向那草原。
突然颜漠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丢进了囚车里。
南昭低头看,发现那是自己的骨笛,此时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她忙捡起来,握在手中,有些惊讶的看向颜漠说:“你没有毁了它?”
“毁了干嘛?我从未见过,有人用这个当武器自保成功,而且还是个女人。”他语气里带了些调侃。
“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