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翠萍的话,胡雨柔心中一惊,龙阳癖好她是懂的,就连长安官场中,有不少达官贵人应酬时候,偏爱相公服侍她也知道一些的,不过若肃王也是这样的人,那她这一宝可是押错了,毕竟当初皇上从宫中女官里,遴选赐给肃王为侧妃之人的时候,她也是在张公公面前,花了不少银子的,虽然肃王只同意她入府做侍妾,但她想反正王爷身边没有女人,便也同意下来,若是他有龙阳癖,那她可就无望了。
当下就继续追问翠萍,“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那帮人嚼舌头时候说的,不过从王爷成年,他一不纳妾,二不去妓馆,就连他房中服侍的婢女都是固定的那几个,都是相貌不算出众的女子。”
这番话,让胡雨柔的心一点点的冷了下去,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方绣花手帕,但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又打起精神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再说,难不成自己这一身的冰肌雪肤,还能征服不了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而在李临渊的六乘马场上,他正在与颜漠对坐,这马车比寻常的车厢要宽敞的多,没有座位,整体就是一张平榻,上面安置了小桌,桌上的的小香炉中,正幽幽地燃着檀香,四周靠近车壁的位置,安放了几个书架,上面放满了厚薄不一的书籍。
此刻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给了颜漠,对方接过来,看了片刻后,说道:“王爷,突厥人又要蠢蠢欲动了么?”
“突厥大王子宾塔在宝日格草原上,联合了两个王子的部下共计五万兵马,虽未得到可汗的命令,但宝日格草原距离我西唐边境,不过五十里的路程,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王爷,臣下听说他们几个儿子间,隔阂极大,尤其是现在的可汗格斯尔年事已高,他们之间会不会是为了王位相争,而并非想要觊觎中云七州呢?”颜漠口中的中云七州,是以凉州城为首的七座城池,也是横亘在突厥与汉境间的一道屏障,这也是西唐多年来镇守漠北的堡垒。
“也许是因为格斯尔日渐年老,他的儿子,为了要在格斯尔面前展现实力,表示自己有能力继任为可汗,所以才会在近日越发的不安分起来。”说起突厥人的野心,他的语气越发带了寒意。
“王爷,您的意思是?”
“颜漠,你可知这格斯尔毕生所愿,就是踏破中云七州,一路直下中原,如今虽他年事已高,但我们也不得不防。”
“是属下思虑不够周到了。”颜漠有些惭愧地说。
“到达凉州城,休整七日,本王便要去其余六州布防。”他并没有要责备颜漠的意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王爷,一路上您舟车劳顿,也也历经数场战事,臣下可领兵去布防。”颜漠虽然知道肃王,一向是将军务政务放在首位,但这一路也属实劳累了。
“无妨,只要将桂嬷嬷非要让本王带的婢女下人,一并送入凉州城的安北都护府,本王心中便会觉得轻松许多。”
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颜漠当下就不再反驳。
颜漠离开后,李临渊将桌上的纸张慢慢撕碎后,扔进了香炉里,片刻后,空气里就飘起一股异样的烟尘香,在这袅袅白烟里,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